“等等,六层?”叶帘堂瞧着只有三层的青瓦屋顶。
李意乾点了点头,轻声道:“地下还有三层,专是用来防明火,防盗贼的。而上头这三层是专为通风防潮的。”
“竟,竟是这般。”
叶帘堂自觉自己是只钻进了油缸库里的耗子,早已瞧得眼花缭乱。
李意乾双手一背,说到:“叶侍读,只要你不帮着三哥偷懒,我便每隔几日带你到这来一趟,如何?”
“这是,这是自然的。”叶帘堂语无伦次,“偷懒罪大恶极,不姑息,绝不可惯着他!”
李意乾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走到一方木桌前坐下,点了烛火,向叶帘堂道:“你且挑喜欢的看,我在这做课业。”
“咦?四殿下不回平朔殿去做吗?”她下意识问道。
李意乾闻言面色一沉,叶帘堂当即反应过来,他昨日便是在那遭受到了李意骏的毒手,自然是一万个不想呆。
她赶忙拱了拱手,去另一边的书目里找自己想看的书去了。
从这以后,叶帘堂便过上了不见人影,深居简出的日子,平日里甚至都不去太子的明德殿玩了,旁人来翠居寻她也大都扑空。
在几位皇子这罚抄没写完以前,她都跟着四皇子来藏书阁转悠,像是贪心不足蛇吞象的那条蛇,恨不得将整个藏书阁都装进脑子囫囵带走。
直到三位皇子的罚抄结束,按照约定,四皇子便不再为她开藏书阁的门了。
叶帘堂愁苦几天,又厚着脸皮去平朔殿拜访四皇子李意乾。
入夏“你一定是哪里得罪他了,这盘你……
近几日,叶帘堂风雨无阻,毫不间断地往平朔殿里跑。
终有一天,在叶帘堂提着食盒再次登门拜访时,李意乾终于烦不胜烦,忍不住问:“叶侍读,你这么用
功到底是要做什么,是打算上天造反不成?”
叶帘堂哪里是在看什么正经书籍,看得不外乎都是些未曾传至现代的画册和话本子,如今正看到其中一本的关键时刻,实在是心痒难耐,便瞎扯道:“人行走在这世间就如心游理窟,非学问无以达。而大道万变,在下身为太子侍读,若不能时时刻刻汲取知识,便是羞对陛下了。”
李意乾挑起一边眉,问:“你如今不过十六七岁,却已考中贡士,身为五品侍读,还不满足么?”
“书卷浩渺,知识无穷,殿下如此勤奋好学,怎会不明白?”
李意乾原本正练着字,闻言却扔下笔,冷冷道:“我就是不明白。”
狼毫一甩,在字帖上留下一串墨痕,甚至连李意乾的外袍也未能幸免。
叶帘堂一怔。
“人人都道我勤奋,嗜学。”李意乾笑了两声,“可我他们谁知,我此举实乃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