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允陷入沉默,良久后才开口:“皇家自古薄情。”
他不会允许自己对一个女人轻易动心,从始至终他都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若非如此,他的母妃也不会为了给他铺路,在十几年前谋害了先皇后。
可母妃到底是低估了父皇对先皇后的感情。
这么多年过去,即使他做了这么多,也依旧得不到太子之位。
傅砚舟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个回答,微垂的眼睑投下一道浅浅的阴影。
萧承允:“你有大好前途,如今因为她被降了官职,被关入狱,多年来一身清名被毁,你可后悔?”
傅砚舟垂眸:“她被山匪劫走,是受我牵连,即便入狱,亦是我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我与殿下不同,权势于我而言,无论如何都比不上她重要。”
萧承允捏紧扳指,眼神逐渐暗了下去。
“甚至重要到连你自己的命也不在乎了吗?”
傅砚舟神色从未动摇:“若非两年前她出手相救,我这条命早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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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允不作声,手指握紧,又缓缓松开。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妙的静默。
须臾后,他出声打破了这片宁静:“我已经向父皇替你求情,等过了这段风头,你就能出狱了。”
假传圣旨是砍头的死罪,这件事不可能瞒过皇帝的耳目。
即便成功剿灭了山匪,然功不抵过,皇帝处以他五十鞭刑,押入大牢,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傅砚舟:“殿下的这份恩情,砚舟永远不会忘。”
萧承允却朝他走近,那双锐利的眸子定定看着他:“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会站在我这边的对吗?”
傅砚舟清楚他这话是何意。
沈儋如今在朝堂上的威望越来越高,笼络了不少朝廷官员,就连皇帝也对他另眼相看。
他不肯归顺二殿下,是二殿下在朝堂上最大的绊脚石。
“只要殿下不伤害她,我永远都是殿下身边最忠诚的棋子。”
萧承允沉声道:“那就记住你这句话。”
沈儋,他是必定要除掉的。
至于沈宁音……
不知为何,他又回想起当初宫宴上的那一幕。
他强行压下心中那抹交织的复杂情绪:“我可以不对她下手。”
傅砚舟神色动容:“谢殿下。”
离开之前,萧承允看向他,语气中带着几分复杂:“她如今已是谢景珩的未婚妻,就算你喜欢她,你们之间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傅砚舟沉默以对。
待萧承允的身影消失后,他原本极力维持冷静的面容,逐渐出现了裂痕。
那句话如同一根根锋利的针,反复戳着他的神经,令他在失控的边缘不断下坠。
他怎能不恨沈儋。
若非沈儋从中作梗,精心布局,亲手毁了她的婚事,她早就该是他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