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校园四处都懒洋洋的,好不容易放两天假,被关在各种基地训练的学生总算能喘口气,要么回家要么出去玩,陆战队宿舍楼快走空了。
浓荫夏长,阳光炽热。
终于等到江遂下楼,连奕将车钥匙往他面前一抛:“你开。”
江遂接住钥匙,手臂随着动作在空中画了个圈,黑T下肌肉鼓动,宽肩窄腰,身姿利落,面上挂着一成不变的表情。
连奕看着他,很快下了判断:“你挺开心。”
江遂不承认:“没有啊。”
连奕戳穿他:“你有。”
江遂问:“怎么看出来的?”
“你的额头肌、止唇方肌和唇三角肌向外拉动,三角肌、上臂肌和前臂肌松弛舒散,走路比平常快,气息昂扬向上,信息素雀跃难耐——”
“——好了。”江遂打断他,眯着眼看连奕,头一次觉得这个朋友不要也罢。
连奕似笑未笑打量着他:“上一次你这么高兴,还是打赌赢了我一辆跑车。”
江遂自小便心思深沉,高兴的时候不多,尤其是生母去世父亲再娶之后,便没什么值得他付出太多情绪和感情的事了。
两人站在宿舍楼树荫下,江遂不说走,连奕也不动,愣是一人一句闲扯了一刻钟。连奕就想看看江遂今天要闹什么妖。
没一会儿听见身后传来响动,连奕跟着江遂视线看过去,妖下来了。
云行一身白T牛仔裤,单身拎着一只黑色双肩包,低头看着台阶小心翼翼往下走。
江遂几步过去,站在最后一层台阶上,自然地伸手扶他。
连奕颇具意味地打招呼:“这么巧。”
云行走下最后一级台阶,站定:“你好。”
江遂插在两人之间,问云行:“刚出门?”
云行点头:“嗯。”
江遂:“正好,送你回去。”
不等云行说什么,连奕插话进来:“脚伤了?”
“嗯。”
云行站得不似往常那样挺直,微微侧着身子,靠近江遂一些。背包已经被江遂拿过来,两人站在阳光下,一黑一白,无形中有点别人插不进来的气场。
连奕双手插兜,冷眼旁观。
云行骑不了摩托,拖到最后下来,原本计划打车走,没想到一出门便碰上江遂。继而又想起昨晚江遂送他的护目镜,耳根微红。
江遂又说:“一起吧。”
云行看了眼连奕,不愿给人添麻烦,便说:“我叫了车,不耽误你们了。”
“没事,”江遂也瞥一眼连奕,“他顺路。”
连奕但笑不语。
“去开进来。”江遂跟连奕说。
连奕的车挂了军部牌照,能自如进出军校。但他行事向来低调,从不开车进出,这次应邀来接江遂,也只把车停在校门外。
他从江遂手里拿过钥匙,听话地去开车,十分平易近人。
等连奕走远了,云行有些不好意思。他和连奕不熟,但知道连家在军部的份量,连奕更是出生即达天花板,是万事不缺的矜贵大少爷。能支使连大少爷为自己开车,怎么看怎么不妥。
但话是江遂说的,云行不好反驳,如今在这里和江遂一起等,有些莫名赧然。
江遂带云行去旁边长凳上坐下,从包里拿出一瓶牛奶,拆了吸管插上,递到云行手里。
他做这些很自然,云行接过来吸一口,是热的。
极力忽略掉两人之间粘稠的氛围,云行没话找话:“最近没见过连奕呢?”
江遂:“他很忙,忙着喝酒、玩乐,谈过好几个Omega了,个个都是真爱,每段都一往情深。他人品一般,做做普通朋友还可以,走得太近不行。”
云行:“……”
江遂面不改色:“别看他表面随和,脾气大得很,还会动手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