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你不是坏人?呀,”伊拉拉摆出天真?烂漫的模样,“那……那篇文章,该怎么办?”
格雷福斯先生一声叹息。
他?似乎已经把伊拉拉当?成自?己人?了——这也是莫里亚蒂的计划精妙所在?。
伊拉拉拆开信件时,就看出了他?的打算:都在?说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接收了罢工游()行的烂摊子,那么作为?他?的妹妹,当?然是希望兄长的事业能?够一番顺利。
“必须的开销,”格雷福斯先生说,“这位夏洛蒂·哈德利女士选的是个好时候,新首相刚刚上台不久。”
“啊。”
伊拉拉恍然大悟:“他?急于做出政绩。”
哎呀,这点怎么没到!
前几天与哈德利女士、克里斯蒂娜交谈时,只想着如何?去做,却没想到阴差阳错,选了个上好时机。
新首相上任自?然要摆出倾听民意的姿态,他?急着表现自?己呢!而哈德利女士一篇长文,势必会在?社会上掀起讨论?,可以说刚好给首相大人?递了刀子。
因为?各种?原因,禁用白磷的法令迟迟没有推出,这难道不是好机会吗?
伊拉拉脑筋转的飞快,明面上却保持着关切姿态:“你得大出血了,先生,给首相足够的面子,他?才不会拿你开刀。”
格雷福斯先生眼中的欣赏完全遮掩不住:“你很聪明,果然是福尔摩斯先生的妹妹。”
伊拉拉:“……”
和迈克罗夫特才没关系呢!他?要是回家还絮叨工作,会被妈妈狠狠责备。
这都是伊拉拉穿越之前看英剧学来的!
“那,先生,你准备怎么办?”伊拉拉还没问,威克汉姆罕见?地开口追问。
格雷福斯先生看向?威克汉姆,态度依旧和善:“新首相是民心所向?,他?的选票很高,值得为?他?捐款,在?广场立一尊雕像。”
威克汉姆微微吃惊:“这可得花不少钱吧?”
格雷福斯先生缓缓点头。
“但不能?我一个人?出,否则有行贿之嫌,”他?说,“我想,为?了感激首相对治安做出的贡献,连我的员工也会乐于奉献。一人?不行,就十个人?、百个人?,而我的火柴厂有上千名?员工,大家自?愿出资,才能?展现出感激之情,你说是吧,威克汉姆先生?”
短暂的沉默蔓延开来。
塞缪尔·格雷福斯仍然保持着优雅、亲切的姿态,却让伊拉拉猛然攥紧手指。
“自?愿出资”,如何?才算“自?愿”呢?
女工连饭都吃不起了,还要捐款给首相立雕塑吗。
他?的笑容让伊拉拉遍体生寒。
但表面上,伊拉拉仍然保持着认可的激动神情:“我想,实验室的研究员会感激你的,先生!”
格雷福斯先生失笑出声。
他?还想再说什么,但管家上前,低声与格雷福斯说了几句话。
老先生神情变了变,而后拿出了怀表。
那怀表的金链子另一端,挂着一模一样的“眼球”装饰。
伊拉拉一凛,而后格雷福斯先生再次抬头:“抱歉,孩子们,我有点公?务要处理?,你们可自?行消遣——福尔摩斯小姐,若是你感兴趣,周末可到我的实验室参观游览。”
好啊!
进一步接近格雷福斯,对罢工、对调查邪()教都有好处。
伊拉拉是真?的想知道,一名?邪()教分子会资助什么实验室,以及……他?如此崇拜火,又为?了什么。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因而伊拉拉拼命点头:“我周末过来,可以吗?”
格雷福斯先生:“当?然,我会请我的管家在?庄园中等候。但现在?恕我不能?奉陪。”
而后伊拉拉和威克汉姆带着笑意,寒暄几句,目送格雷福斯先生匆忙离开。
直至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威克汉姆才悻悻打破沉默:“真?不是东西?。”
可不是吗,连大渣男都看不下去了!伊拉拉撇了撇嘴。
“立雕塑的事情,我得告诉工人?们。”她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