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蒂·哈德利女士的“檄文”语句简洁干脆,每一句话都紧扣要点。具体内容和现实中安妮·贝赞特女士写的不完全一样,但核心同样是为了揭露火柴女工地狱般的生活。
她先列举了辉光火柴厂的一支股份价值高昂,也能产生足够多的股息。
但火柴厂的工人,却拿着极其低廉的工资进行长时间的工作,而辉光火柴厂却还在用各种方式克扣工人工资。
被监工抓到工作时说话,扣三个便士;没将工具放在原有的位置,扣两个便士。
切割木材时,对自己的手指采取保护措施,会扣高达一个先令的工资。
哈德利女士拿出了足够证据,将监工的记录拍成照片刊登在杂志上,其中有一项甚至是没有写清理由,就克扣了一名年轻少女的大半周工资。
同时,哈德利女士还请杂志记者拍摄了几张病情严重的女工面部照片。
扭曲变形的特写触目心惊。
紧接着文章与照片配合,还写明了目前火柴厂流行着一场不明原因的“疫病”,股东们对此很是漠视,只说是年纪大的工人牙齿会自然脱落。但现在,连十五六岁的女孩也出现了牙龈和面部腐烂的情况。
这部分倒是和现实中的文章不同了。
伊拉拉没有看杂志的习惯,但既然是威克汉姆购买的,这杂志在中产阶级以上应该很受欢迎。
文章当然是写给有钱人看的,哈德利女士很聪明。
这还只是开始呢!在等待化验报告出结果之前,还得看火柴厂会进行什么下一步行动。
而伊拉拉在这里认真阅读思考,威克汉姆则很是憋闷。
吃过早餐,自然由他收拾餐具——难不成指望头也不抬的伊拉拉·福尔摩斯做家务吗。
她看杂志倒是心安理得,就像是家中的大老爷般!
威克汉姆觉得丢人,却也没法子。
他闷不做声起身,将餐盘叠在一起,清了清嗓子:“伊拉拉,我觉得……”
话还没说完,门铃响了。
伊拉拉这才抬头:“谁?”
问出口了,却依旧安安稳稳坐在餐桌边,全部没有起身的动作。
这就是让威克汉姆开门的意思。
什么啊!
乔治·威克汉姆更是来了火,他真成家中妻子……不对,吃软饭的了!
“伊拉拉,”威克汉姆拧起眉心,“你太过分了,我很生气。”
门铃还在响。
伊拉拉茫然地眨了眨眼,指向房门。
威克汉姆不禁扬高音调:“我是你的未婚夫,你不能使唤我做事——”
门铃响了第三声。
……算了!
这么下去,也没法交谈,威克汉姆只能冷着一张脸,转身打开房门。
是名邮差,他接过信件,扫了一眼,又冷着那张俊脸,把信件递给伊拉拉:“你的。”
伊拉拉扬起笑容:“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