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在怀里摸出银铁面具,盖在脸上。
时冕再次看向骆知舟,金属声嗡嗡作响:“这样,总算记得吧?”
骆知舟咬了咬嘴唇,知道他是在帮自己解围,眼里流露出一抹感激之色,佯装惊讶:“是你啊!”
他接着发自内心地说:“想不到你这么年轻……说真的,我差点没敢认。”
床上,骆韵咳嗽两声,语气带了点笑意:
“原来是这样,那你们也算是有缘分。酬金什么的就不用了,只是顺手做了些应急处理而已。”
“那也是救了我的命。”
时冕摇摇头,怎么最近老是欠这种人情?
他瞥了眼骆知舟,对方也正在看他,做了个“出去说”的口型。
他心领神会,客气道:“酬金的事,我和骆知舟去外面商量,您身体不好,就先休息吧,不打扰您。”
说完,他活动了番肢体,虽然没有治疗师,但外伤处理得十分干净,包扎也很妥善,并无大碍,便穿好衣物跳下床。
骆韵本还想说点什么,被骆知舟三言两语劝了回去,叹息一声,没再开口。
等到屋外,关上门,时冕还没站定,骆知舟就朝他认认真真鞠了一躬。
“谢谢您,恩人。”他低声说。
“你好像并不意外是我。”时冕挑眉。
他和骆知舟的交集,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见他戴上面具时,骆知舟却没有多吃惊,好像他们真的不过是一面之缘领了个路。
“意外……早就意外过了。”
骆知舟露出苦笑,天知道他在发现门口倒了个人,从身形到装束都跟那天救了他的黑袍人一模一样,翻过身来却是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俊俏少年时,内心有多惊涛骇浪。
尽管不可置信,但这样一来,好像也能解释为什么黑袍人身量没有那么高,浑身上下都遮得严严实实了。这样的长相放在茉莉大道,是要出事的。
“您当初戴着面具,连声音都做过改变,肯定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骆知舟说,“虽然我猜是你,但挑明去问感觉不太好,干脆就假装不知道了。还请您不要介意。”
他有这番仔细,倒是出乎时冕的意料,他沉默片刻,忽然问:
“后面,你有去做过灵核检测吗?”
“我……”
骆知舟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愣了愣,讷讷说不出话来。
他不说,时冕也清楚答案。
如果骆知舟做过灵核检测,他们母子俩就不会还挤在这个小破屋里,骆韵也不会虚弱得连床都起不来。
“算了。”
联系一下骆韵的情况,时冕很容易猜到骆知舟的想法,这死心眼的脾气,还挺对他胃口。
再加上“救命之恩”,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做点什么。
戴上银铁面具,遮住那张惹祸的脸,时冕雷厉风行地抬了抬下巴,发号施令:“给你三分钟,把你妈妈安顿好,然后跟我走。”
他一作这番打扮,骆知舟心目中的神秘大佬就又回来了,顿时一阵凛然:“是!呃,您要带我去哪儿?”
“联盟大厅,做灵核检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