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过头,冲李施惠温柔一笑,像是受了欺负,委屈巴巴地说:“不然我会吃醋的。”
“嗯。”她低着头擦泪,忍不住发出啜泣的声音,“我不会再收集这些了,再也不会了……”
和其他明星们的家不同,李施惠和江闽蕴的家甚至没有江闽蕴的独照,他把无数闪闪发光的奖杯堆在地下室,两层的别墅里摆着的,除了两个人每年结婚纪念日照的一张合照外,只有李施惠的独照。
眼前的火光消失,变成虚晃的影,“惠姐,你怎么了?”粟娇伸出只手在她面前摆动,“哈哈,是不是因为江影帝太帅了,你看呆了啊?”
“嗯?”李施惠嗓音有点哑,回过神来,错开盯着江闽蕴照片的方向,“我还是不喝了。”握着有江闽蕴照片的咖啡杯,她真怕自己双倍心悸。
“好吧好吧,我问问办公室的同事,买两杯是为了拿江闽蕴的印签海报,你不要有负担哦。”
她端着咖啡又出去了,李施惠这才放松下来,开始处理路同学的事情。
她发了条微信过去,问对方何时有空,来她办公室聊聊论文进度。
路新程回得很快,说下周三带着初稿来找她,李施惠没问题,见粟娇拿着本小说走进来,想着她或许比自己懂手机,就问了一句:“小粟,你知道为什么微信的消息会突然不见吗?”
“嗯?我看看。”
粟娇走过来,想看李施惠的手机,李施惠习惯过去两个月没有江闽蕴微信的日子,一时没多想,让粟娇看她和路新程的聊天记录,“比如我和这个同学,上周还聊过,但是消息突然都没有了,在查找聊天记录里也不见了,这是什么原因呢?”
粟娇说:“你删了和他的聊天框吗?删掉聊天框会把消息都清空。”她咬着吸管又想,“也有可能是你清理手机的微信内存了?不过如果是这个原因,你微信里的所有聊天记录都会消失才对。”
“好像都没有啊。”李施惠怕耽误事,还在回忆,没注意粟娇已经点击返回键,下意识上划一道,一下滑到最顶端,“你和其他人的聊天记录还在吗?”
看见置顶,粟娇愣了一下,李施惠眼疾手快把手机锁上,磕磕巴巴:“还……还在。”
她的心跳要跳到嗓子眼,意识到自己和江闽蕴的聊天框被粟娇看见了。
粟娇也知道看别人聊天记录不太礼貌,“不好意思啊姐,我下意识划了。”
李施惠一时头脑混乱,她还没做好公开的准备,只好恳求对方,“你……你能不能别说出去?”
“噗,什么啊。”粟娇笑起来,“是说你和姐夫结婚以后还很腻歪的事情吗?放心啦,这有什么,我不会说出去的。”
“什么?”现在轮到李施惠迷茫,她打开微信,发现置顶的“江闽蕴”三个字被江闽蕴不知何时改成“宇宙超级无敌唯一爱的老公”这种让她肉麻到难受的称呼。
难怪粟娇不知道他是谁。
“哦,是……”李施惠舒口气,背后差点汗湿,脸慢慢变热,“呃,他改的。”
粟娇一副看透不戳破的表情:“好啦,姐夫改的,我知道是姐夫改的。不过,姐夫的头像竟然和江闽蕴的微博头像一样诶,这个头像好像他从来没变过哦,啧啧。”
她新做长甲的食指轻轻点着李施惠办公桌,发出“哒哒”声响,“惠姐对江影帝爱得深沉啊,不会是你逼着人家换的吧。”
江闽蕴的微博头像是一张低像素古早滤镜的怼脸拍大头照,年轻的他穿着高领白毛衣坐在书桌前,脑袋蜷在臂弯里,黑而亮的眼睛注视着镜头。
江闽蕴从注册微博起就用的是这张,后来又成为他全平台的头像,所以十分好认。
李施惠知道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闭着眼睛没办法地认下:“嗯,是。”
“那要不要这份海报送你呀?我其实买了六杯咖啡。”粟娇拿着一叠海报要送李施惠,“你说他怎么就不老呢,感觉二十岁和三十岁没差别诶,演技好还英年早婚。你记得吧,上次我不是遇见他?简直帅呆了好伐?戴着口罩,只露双眼睛,比海报上还帅。”
“不,不用了。”李施惠发现自己还是没法抵抗海报的魅力,留恋地摸了摸,又还给粟娇。
粟娇看她一副不舍的样子,吐槽:“怕姐夫吃醋啊?姐夫都换影帝同款头像和你聊天了,一张海报而已啦,他会原谅你的。”
凑近她,低声调侃:“你只是犯了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没事的。”
笑了一阵,不知想到什么,感叹:“哎呀姐,你说我的爱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来呢?”
粟娇愤愤不平吸了一大口咖啡,“我们至承哥哥吃完那顿饭,就回m国了。异国真的好累啊,你是不知道,有一次我等他回消息等了两天,结果对方说句‘忙,忘了’就没有后续了,你们做老师的能忙到两天不回消息吗?”
自上次和林至承吃饭后,李施惠和他也没有任何联系了,并不知道林至承回国的事,想到过去两个月和江闽蕴错时差的短信,迟疑地点点头:“可能最近是比较忙?”
“哼,这次我就宽宏大量原谅他,下次得让他给我赔罪!”
粟娇其实要的就是周围人的一句肯定。她对林至承的热情还没有褪去,若是有人泼她冷水,她也不会放弃。
她放下咖啡,仰起头对着灯光欣赏自己的指甲:“你说我都快二十六了,不缺钱不缺漂亮的脸蛋,怎么就没有大好青年和我共浴爱河圣光?”
李施惠一时没心思工作,用起身去饮水机接水的空档和她聊:“二十六岁还很年轻呀。你上次还跟我说,学院不少男博士生也是单身,没有合适的吗?”
饮水机咕嘟出水的声响里混着粟娇娇俏的嗓音。
“看不上看不上。那些博士还没工作,等他们出了学校就好找了呀,再穷都有人上赶着。和我们女孩子又不一样,年纪越大越难找,尤其我就想找又帅又有钱的。”
粟娇有时候感觉李施惠挺天真,掰着指头给她算,“惠姐,你想想,二十六找对象,总要谈两年摸摸底吧?然后领证呀,新房呀,办婚礼呀,这些事得提前一年定吧?等住进新房,就要开始备孕,到我生小孩,都快三十了,再大点生产就有风险了哇!”
粟娇说话一急就带点本地腔,李施惠被她算得头晕,晃晃脑袋,想着她们无非差五岁,婚恋观竟然天差地别,一时怀念地感慨:
“我本科还没毕业,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就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