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怀暄眉头微蹙,但什么都没说,只是俯身吻住她的唇,舌尖长驱直入。
梁怀暄眼皮一跳,“这就是你的诚意?”
当时他想委婉表达,却不想让她耿耿于怀至今。虽然现在有争执,但该认错的他绝不推脱。
话没说完又被吻住。
越想越气,她甩手就要转身离开。
她以为他不信,连忙补充道:“真的!我从小就觉得在北极求婚最浪漫。我想象过好多次,在极光下面,然后——”
这些藏在心底的话,她原本打算永远不说,因为她不想让他那么得意。
“咬哪里都可以?”
岑姝被吻到晕乎乎的,舌根都有些发麻,忽然整个人被调转了个方向,头对着床头。
夜色渐深,泳池水面泛着粼粼月光。
梁怀暄看着她泪眼朦胧的样子,胸口那股揪心感愈发沉重,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不想跟你吵。”
梁怀暄凝视她许久,最后只是说了声“好”。
梁怀暄的目光又落在这张纸上,右下角是他亲手签下的名字,还有永远有效四个字。
令窈曾隐晦地提过,她和那个人也许都不算男女朋友,令窈和那个男人认识比她还要早,甚至还签了保密合同。
“怎么来这了?”
岑姝沿着池边缓缓坐下来,足尖轻点水面,荡开一圈涟漪。她抬起眼睫,眸光盈盈地望向他,“怀暄哥哥,你抱我下去。”
梁怀暄突然低哑着嗓音问:
“我不要100条了还不行吗?”岑姝吸了吸鼻子,声音软了下来,“就换一条?”
水波荡漾间,两人沉入池中。
岑姝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整个人怔在原地,唇瓣微微张开。满腔的委屈和怒气突然消散了大半,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保证书第三条赫然写着:此处待补充100条。
岑姝很快额头上沁了一层薄汗,声音闷闷地从唇间溢出:“可我不会。”
半晌,梁怀暄开口:“岑姝。”
她抱着他,细若蚊呐地“嗯”了一声。
从那以后,岑姝再没主动打听过。
梁怀暄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心头一软,但面上仍不动声色。
他不可置否,“你真大方。”
就算是闺蜜,令窈也可以有自己的空间,不必什么事都告诉她。
岑姝本能地想要遮挡,却被他一把扣住了手腕。
岑姝胸口那股酸涩几乎要溢出来。
岑姝正想着咬手臂应该不会太疼,却听见梁怀暄意味深长地反问:“咬哪里都可以?”
岑姝犹疑地仰着泪眼望他。
很快,岑姝带着哭腔呜咽:“你好凶。”
岑姝退开一点,小心翼翼地勾住他的手指晃了晃,“你别生我气……要不我们吵一架?”
“我找遍各种节日当借口,从伦敦寄礼物到纽约…”岑姝哽咽了一下,“你觉得我会对不在乎的人这么用心吗?”
岑姝赤着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池边,雪白浴巾松松地裹在身上,乌黑长发如瀑垂落,月光描摹着她纤细的脚踝,在水磨石地面上投下朦胧光影。
岑姝明明水性极好,却像藤蔓般立刻缠了上来,双腿紧紧环住他的腰身,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也许是她有些紧张。
梁怀暄眸色骤深,扣在她腰间的手收紧,嗓音低哑:“故意的?”
岑姝意识朦胧间,突然想到什么,忍不住小声嘟囔:“这样会不会弄脏泳池啊……”
大不了收拾行李回深水湾!
“诚意我有很多!”岑姝急着表态,又突然卡住,“比如…比如……”
“为什么不可能?”梁怀暄深邃的眉眼静静地凝视着她,“也许我心里想的,和你写的一模一样。”
“……”
他淡淡道:“如果我猜对了呢?”
这是她第二次在他手心里写字。
这个吻带着些许未消的怒意,舌尖强势地撬开她的唇齿,攻城略地般不容抗拒,最后惩罚性地在她下唇重重一咬。
“感到庆幸的是我,有你在我身边…我很高兴。”梁怀暄专注地看着她,“所以下午我很生气,因为无法接受我们之前是这样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