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低下,瞄到他刚黏得胶带松了,自顾自地撕了一截再贴上去,一边说,“这玩意儿没什么用,胶力太弱了。”
祁野:“……”
付星空看着他的视点在自己上半身扫,重复问了一遍,“到底怎么了?”
祁野像是撞上什么让他想不通且很震惊的事情,他皱着眉,“你…”
衣服是你这样穿的?你是女孩子吗?
付星空:“到底什么事嘛?”
有他酝酿的这点儿时间,付星空都吃饱了。几盘菜吃了五六分,饭也吃了小半碗,他还一点儿未动。
她把菜推得离他近了几分,用自己的筷子戳着盘儿催他,“你能先吃饭不?我都饱了。”
祁野吃不下,顿了一会儿,他到前台和老板结完账,一口饭没吃,拽着她出了餐厅。
“你怎么不吃啊,都十一点多了。”
“你要看电影的时候吃,还得两个小时之后欸。”
她被他拉着走,方才吃饭,脚休息了一阵,加上贴了创可贴,现在走起来舒服很多。
走出街口,他牵着她到一个自助式ktv的小隔间里面。四边都是玻璃做的门,但因为贴着花纹纸和海报,还有涂漆,所以外面看不见里面,只能看见最下面的脚。
粉紫色的海报涂漆让里面的光线也变得迷蒙梦幻,有种蒸汽朋克风的浪漫,如此曼妙的氛围,他好像没有要唱歌的意思。
付星空猜想,还是刚刚那小哥哥的事让他心里不舒坦。她抱着手臂,靠着后面,歪脑袋问,“祁野,野子哥,怎么了嘛。”
“你是女的吗?”他忽然脱了身上的外套,沉声问。
“……废话。”她不解地看着他脱下衣服,披在了她的后背。
“穿上。”
“我不穿,我又不冷。”
冷不冷是一回事,最关键的事这衣服是运动外套,大了几号不说还是蓝白色,和她的黑色裙子一点都不搭,如果是小西装外套,起风了需要添一件勉强就可以接受。
祁野也不太好直说,冷着脸盯了她一会,狠狠地紧了下眼,语气生硬艰涩,“你奶奶没教你,穿衣服里面要穿东西吗?”
付星空的手顺着他的视点摸到自己心口,忽然反应过来,退了半步,“……所以你还是看见里面了。”
“嗯……”
付星空脸上绯烫,审视地盯着他:“……”
“你勾我脖子,不小心看见的。”
“哦……”
其实被他看,想想也无妨。反正他们是男女朋友,今后在一起时间长了,会看见更多。
“衣服。”
付星空摇摇头,抠着脸颊尴尬解释道:“不用,我这是特殊…内衣。肉色的,跟文具店的贴画一样,专门穿吊带穿的。”
可能是在同班同学女生的闲聊里,不经意听过有这个东西,证明她没胡诌。
他无奈地呼了口气,虚声应:“行,那麻烦你今后穿贴画的时候,注意一下领子。”
“看见了很尴尬。”
付星空把衣服还给他,跟在他身后出了KTV,嘴里嘟嘟囔囔,“每回说的跟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有这么嫌弃吗。”
祁野把外套穿上,用手抻了几下两边的衣服,斜眼睨着她,“不然,你想我怎么样?不提醒你,一直看…”
付星空:“果然电视剧和现实还是有差别,人都是直接壁咚强吻,就你,胆小如鼠。”
最后四个字,她说得一字一顿,感情丰沛,有种特别欠**的味儿。
祁野额角的青筋都被她激得跳了几下,他冷冷不屑地,一笑一停了几声。
付星空摸不出他心里在算计什么。要是他被激将法激中了,一会儿逮着机会对她酱酱靓靓,其实还如了她的意。
她握着祁野的手,笑眯眯地添了最后一块柴,“是吧,祁不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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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电影院出来,夜幕已暗,路灯光线朦胧。他们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压着时间点进了欢乐谷。
彼时十月份底,正是欢乐谷万圣节的特殊活动期。里面的店家和游乐设施都装点得很有恐怖氛围,黑色紫色为主,整个游乐园的灯光也冒着阴气。
主街道上到处都是化着万圣节妆容的游客,还有工作人员。
付星空是巨怕鬼的人,没来之前听到是整个欢乐谷的鬼节圣典,心想只要不进鬼屋,这么大的地方这么多人,应该不怎么吓人。
谁知道,它是强制路线,从入口进想要从出口出去,就必须途径几个有鬼出没的据点。主要还是想让每位游客都充分体验一回万圣节的特殊活动,值一回票价,好好参与其中。
还没到重点毒域,付星空就已经被路上几个游荡的鬼吓了好几次。
她手心都冒汗了,紧紧地握着祁野的手,半个身子贴着他,“他们也是够敬业的,妆好真。”
祁野扫了一眼正要猛冲过来吓一把付星空的白无常,纸做的红舌头都打卷了,像小时候吹的泡泡糖,假得不行。
他收回眸光,伸手把她拉到左边,用自己的身体挡了一下假白无常,嘴里懒懒散散地说:“这么假,也能吓到你,胆小如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