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再减肥的话,肩上的小猫牙印恐怕要从一圈变一对。”
他这人颠倒黑白也就算了,怎么还能把黑的白的都给说成黄的?
孟夏横竖说不顾林清隅,反正已经被调侃了,索性亮出小白牙,扑上去在他的脖子上又啊呜了一口,叼着皮肉含糊不清地说道:“等到毕业……”
虽然两个人感情甚笃,但孟夏总觉得还没大学毕业,就带着男朋友回家见家长什么的实在是太超前了-
A大医学院是五年制的,林清隅等了一年又一年,终于等到了孟夏毕业。
清宿舍的时候,公司那里他提前请了假,来帮孟夏搬行李。
孟夏咬着唇翘着小腿趴在床上,跟林清隅煲电话粥。床帘已经被他给提前撤了,四敞八亮的还挺不习惯。
除了开学头几天的时候买的床帘还没到,孟夏都没看见过自己头顶的天花板是什么样子的。
至于舍友们,已经习惯了孟夏和林清隅之间的腻腻歪歪,见两个人打电话也不再挤眉弄眼地打趣了。
更重要的是,离别的情绪充斥着整个宿舍,其他情绪都要往后排了,孟夏的这么一通电话,更是真切地提醒众人,五年的同寝之谊,的的确确马上就要画上句号了。
孟夏:“你最近总是请假,真的行吗?”
前段时间他写论文焦虑,林清隅没少陪他,甚至将电脑搬到了公寓居家办公。
林清隅是老总儿子,程序上他倒是不担心,更担心的是林父因此对自己有看法。
林清隅道:“放心。”
“因为我最近去公司的时间少,下属有什么事都去请示我爸去了。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说着说着,他有些犯疑心病:“孟小夏,你该不会是不想让我跟你回家吧?”
他这次特意打了十天的假条,当然不只是帮孟夏办理退宿这么简单,更重要的是,孟夏说过,毕业就会带自己回家见孟妈妈。
饶是已经商量好了,听到林清隅这么执着,孟夏还是叹了一口气:“时间一定要卡得这么紧吗?今天才是我毕业的第一天呢……”
林清隅坚决嗯了一声:“要名分这种事情,当然要积极。”、
“好啵。”
孟夏鼓起一边的腮帮子。
反正见家长的又不是自己,自己在这里紧张个什么劲……
孟夏的大部分行李都打包成快递直接寄走了,剩下的又装一个行李箱一个书包。
下车的时候,林清隅肩上他背着书包,右手推着行李箱,左手拎着好几个礼盒,是给孟妈妈买的。
孟夏也没当甩手掌柜,一边儿舔男朋友给他买的冰淇淋球一边给他扇风道:“我就说你不要这么着急嘛。”
“这下好了,”猫猫摊手,“大包小包也不嫌累得慌。”
“你把书包给我,我自己背着吧。”
林清隅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见孟夏紧张,故意讲冷笑话道:“等会儿阿姨见了,以为我对你不好,不让我进门了怎么办?”
孟夏确实比平常任何一次回家都要郑重,一时没听出来林清隅在逗自己,还以为他真的是在意自己在长辈的形象:“那,等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我再还给你?”
林清隅睨了他一眼,忽然停下了脚步。
孟夏还以为他是要跟自己交接书包,也跟着乖乖停下了。谁料,林清隅却上前一步,就近将他逼到了一堵墙边,右手松开行李箱推杆,往他头顶的白墙上一撑。
“放心,这些东西加起来都没你重。”
“都做过这么多次了,怎么还总是怀疑你男朋友?”
“宝宝,你要是再说一次,我可就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够尽力了。”
明明是在屋檐下的阴影里,孟夏的脸还是腾得一下灼烧了起来。明明羞窘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可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回想起几天前的情景——
终于结束了熬人的答辩,他兴奋极了,又想到林清隅这段时间陪伴自己照顾自己的贴心,因此当林清隅提出换个地方的时候,也就半推半就地同意了。
当时,也是自己的身后也是硬邦邦的白墙,踮脚踩着的那点地板砖,和悬空也没有什么区别,全身的重量几乎都挂在了林清隅的身上……
打住,不能再想了!
意识到自己竟然真的在回忆,孟夏一把火直冲天灵盖,用水汪汪的杏眼将林清隅恶狠狠一瞪。
还有心思说这些,看出来他是确实既不觉得累也不觉得紧张了!
下午六点,夏天的太阳依旧没有落山,只是将走在路上的人影拉得长长的。
林清隅看了一眼气乎乎走在前面的孟夏,总算是生龙活虎,一扫车程中的僵硬,含中渐渐蓄起浅淡的笑意。
“笃笃笃——”
“来了,来了。”
听到敲门声,孟妈妈赶紧走过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