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晏发觉苏烟最近的状态很不对,老是出神,原以为是身体哪出问题了,要带她去检查。苏烟连忙拒绝,打笑说没事。
苏烟一向有话就说,直来直往,所以这个样子反而更让秦青晏笃定她心中有事。
拍戏时,剧组工作人员忙上忙下地布景,苏烟等着秦青晏换装的时间里,不时出神,点开手机看着一条新闻,眼中满是不相称的复杂。
郑崇的死刑判决已下,大快人心多好的事啊,她期待这一天很久了,曾无数次想象过这一刻,想着自己如何高兴,吃什么喝什么都有过想象。
可是她并没有,甚至有些难过,为了岑青青。
她不时瞟向任何一个空空荡荡的角落,那里没有任何人,她只是习惯性想往那儿看而已。很久以前她也是这样坐着,只是等的人变成了秦青晏。
她等着等着,一直到结束也没看见她期盼的身影,也不会看见。
医院内,白若手上吊着水,哼哼唧唧地蹭着黎羡肩膀,慢而黏人。
“不要走嘛,我也是病人,多照顾多照顾我。”白若说。
“照顾着呢,好了啊,等我先给你削个苹果。”黎羡哄着她,手上动作利落地削着苹果。
白若看着她动作,看入迷了,盯着那条细薄的皮看它会不会断。最后很完整的一长条,扔去垃圾桶时,她还深感到可惜。
“黎医生技术可真棒,”白若埋头她脖间,“别的方面也很棒。”
黎羡耳朵一热,敲了敲她的头,推开:“吃苹果,这里人多,注意影响。”
“我不怕,巴不得都知道呢。”白若张口示意。
黎羡暗叹了口气,拿刀切了一小块,递到她嘴边。白若心满意足地吃下。
苏烟和秦青晏来看望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门没锁,但秦青晏还是象征性地敲了敲。
正黏在一块的俩人见到她们,意外又惊喜。
四个人有说有笑,白若咬着苹果,挑眉示意苏烟:“要不要来一口。”
“滚。”苏烟瞪她一眼。
“没品味。”白若说,本来也没真打算给她吃,只是想招惹一下。
秦青晏看了眼快滴完的盐水,问:“只是感冒,没什么别的事吧?”
“没有,昨晚睡觉受凉了。”黎羡说。
闻言苏烟膝盖轻撞上白若:“多大个人了,睡个觉还能感冒。”
白若冷笑,与苏烟斗嘴她没有输的道理,也绝不可能输:“你个单身狗当然不会,我和我家亲爱的睡在一起,同床共枕,浓情蜜意谁还顾得着冷啊。”
苏烟像以往那样不屑地轻哼一声,心里埋着事,没了再争论的力气。
苏烟与岑青青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总是为岑青青难过,是从郑崇判决下来的那一天吗?是,又好像不止。润物细无声的厉害之处就在于,你无从找寻它的痕迹,回忆起来也只剩一个模糊的大概,它却已将你彻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