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耸肩:“不知道,也许在休息室休息,也许在收拾着明天早上出发的行李。”
苏烟小声提醒着白若。
“什么行李?”严悦心底闪过不好的念头。
“明天顾秋提名获奖,江夏怎么能不去看看?”白若道。
严悦问了苏烟休息室位置,快步过去。
“你怎么说得那么直白,委婉一点不行吗?”苏烟对着白若道。
白若点了点手表:“现在三点多,还有四个小时,再委婉飞机就该起飞了。”
休息室里,秦青晏看着面前收拾好的行李,恍惚了。
名为江夏的雪球越滚越大,即便此时心中有道声音在试图告诉她,她心底深处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可是没等传入脑中,那声音便被她以情绪滋养出来的另一个声音遮掩住,消失不见。
她是秦青晏,旁的演员获奖与她毫无关系,为什么会忍不住想要亲自去一趟。她不该去的不是吗?
她在反复对话着自我。
余光看到进来了一个人,看清后秦青晏眼底一慌,站起身,竟手足无措起来。
严悦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秦青晏,入戏太深的,她接触过,死去的沈倾。
秦青晏要成为第二个沈倾吗,一部戏而已,真的值得吗?
严悦往前一步,秦青晏竟后退了。脚步顿住,盯着无措的秦青晏,没有再逼她。
“我……不是的。”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想躲着严悦,怎么连自己都开始弄不清自己了。
秦青晏痛苦地看向严悦,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严悦收尽秦青晏所有复杂神情。
“需要我陪你吗?”她轻声问她。
“我,不知道。”
以前,她极力想成为江夏。现如今,却极力想重新成为秦青晏。
严悦说不清在看见秦青晏退后一步时,心中是何感受,只觉得浑身密密麻麻针扎似的疼。秦青晏躲她。
“我定了酒店,只住一晚,明天上午就回去。”严悦说。
秦青晏看着她,没说话。她自己也不知道最后会做出怎样的选择,两种情感的交织让她极其痛苦。
严悦没有逼她,虽然不愿意看到这样陌生的秦青晏,但不想逼着两难的她做选择。也是此刻她才发现,比起拥有秦青晏,秦青晏健康自在地活着或许更重要。
严悦走后,秦青晏上前追了几步,眼尾滑出两行泪,离去的背影越来越模糊。
白若并不奇怪这个结果,她也是演员,明白入戏后,角色的感情会左右演员本人,让演员混淆戏里戏外。就好比一个每天睡上十几个小时的人,每晚做的梦又恰好连续,对那个人来说,哪个是真正的生活恐怕早已经分不清了,也早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