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象和他说过,象睡觉时,发出的动静如此闹腾。
萨噜因为白天受惊,睡觉的时候一个劲嘟囔梦话。
碎碎念的音调不高,产生的低频震动,却“当当当”刺激奥廉耳膜。
几姆倒不说梦话,可他打小呼噜,“咕噶咕噶咕噶”的声儿,劲劲的,直挑动奥廉脑中最粗的那条神经。
相比之下,莫妮还算安分。
但她白天捞不到巴雅的关注,便在睡梦中使出浑身解数骚扰巴雅,脚底冲着巴雅脸不说,四肢还耍杂技一样往巴雅脸上蹬高。
巴雅被烦得不行,潜意识控制身体,暴躁地翻身,大脸蛋子趁机往白宁脖颈拱。
白宁觉得又痒又重,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哼哼唧唧,两排牙齿上下咬合,时不时“嘎吱嘎吱”发出尖利的磨牙声。
奥廉惊呆了。
一只两只的,为什么睡着了和醒着时完全两种样子。
以为小象才容易因为一点风吹草动睡不安稳,他寄希望于成年象睡相会正常些。
没想到观察了也丝和赛娅没一会,她们竟一个放屁,一个打嗝,你来我往相互呼应比赛似的一个赛一个大声。
奥廉绝望了。
这是什么情况。
所以以前象群最晚睡的象,过的就是这种日子吗。
他期盼着苏拉和桑拉会正常点。
哆哆嗦嗦朝她们投去希望的目光。
“”
最惊悚的画面出现了。
桑拉睡着睡着,不知梦到什么,喃喃叫着一个陌生的名字,眼角默默淌泪。
苏拉更奇怪,她白天注重首领形象,时刻注意收敛本性,保持威仪,奥廉哪里想得到,她睡觉时竟爱发笑。
那笑容一阵一阵的,更像脸部肌肉不自然的抽动,搭配她紧闭的双眼,说不出的诡异,实在越看越让象害怕。
奥廉崩溃了。
他忍不住怀疑,他现在到底是醒着,还是在做梦。
试探地将象鼻卷进嘴里,咬了一下。
“疼。”
天老爷啊,更吓象了。
再也不敢尝试入睡,生怕睡着了做噩梦再醒不过来,奥廉硬扛着,撑开眼皮,睁大眼睛熬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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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整个象群除了奥廉,所有象都从一场饱觉中醒来。
“早上好奥廉,昨晚睡得好吗?”
大家看上去心情都不错。
只有奥廉,罕见地沉默。
他因为睁眼时间过长,眼球表面都快风干透了。
面对大家热情打招呼,连眼神聚焦看她们的脸都要费劲才能做到。
“还、还行。”
不敢再奢望什么地位提高不提高的事了,奥廉努力挤出一个疲惫的假笑,心中暗下决定。
以后,绝不再在象群中间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