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雅,我的女儿,嫡长女,顶梁柱,爸爸愧对你,爸爸错了。”
“你放心,爸爸跟你保证,以后无论我和你妈妈再生多少弟弟妹妹,你永远是我们最爱的小宝贝。”
图鲁斯沉浸在自责又自我感动的情绪里,粗线条地没注意到巴雅和白宁被撞飞,刚把魂捡回来不久,眼眶积聚起来的水汽是因为单纯有点想吐,不是被他说动。
但他统统不管,一味误解更深。
“哦呦,我崽哦。”没有厚此薄彼,图鲁斯象鼻摸摸巴雅的头,也摸摸白宁的头,“你们现在务必各踹我一下,然后咱们把账扯平了再开开心心回家。”
图鲁斯屁颠屁颠转过身。
知道自个身形高大,还非常体贴地弯曲后肢,摇了摇屁股。
“来吧!”
巴雅和白宁看着那根粗壮的,左右乱甩的尾巴,犹豫不决,最终无奈地硬着头皮伸出前肢,哒哒,敷衍印了两下。
图鲁斯顿时神清气爽。
“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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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鲁斯让白宁牵着他的尾巴,白宁再让巴雅牵着她的尾巴,三象蚂蚱串一样,深入草原腹地。
身上的黄泥经过风吹日晒,很快烤干,形成天然防晒层,白宁不觉得浑身刺挠难受了,跟随图鲁斯多赶了一点路。
当晚,他们宿在一棵金合欢树下。
巴雅白宁侧卧着睡,图鲁斯站着睡,一夜安宁。
隔天接着赶路。
三象越往草原深处进,灌木的长势越茂密,遇到的象也越多。
其中有雌象首领带领的庞大象群,也有稀稀拉拉的流浪雄象。
图鲁斯每隔一两小时就能看到熟识的象,他的社交实力得到全面展现。
除了一般打招呼寒暄,图鲁斯还特地向他们打听白宁家人的下落。
半天下来,没有探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但他每次都不忘把白宁推出来,一一做介绍。
“我女儿的好朋象,以后哥们见到多照顾。”
“是的是的,森林来的,象牙带点粉,耳朵圆嘟嘟,个头嘛偏小巧,性格腼腆些,好认的。”
是以,白宁陆陆续续在一天的时间内,接受到很多来自草原象的打量。
一开始她有点害怕,她发现草原象不是每只都长得和巴雅与图鲁斯一样好看。
他们有的粗犷,看起来凶神恶煞,有的眉眼鼻比例奇怪,看起来满是心机算计,但后来她发现,他们无一例外对她友善。
私自揣测的种种,都是她人的思维产生的误解。
只有人才喜欢用长相和感觉给一个不熟悉的对象下定义。
这些象只是生长方式自由,不受世俗眼光拘束,他们大多都温和亲善。
知道哪里的草好吃,会主动告知,知道哪里的水甜,会主动指路,即使白宁只是朋友的女儿的朋友,也会碰碰鼻子,嗅嗅味道,以示友好亲近。
一下子在许多陌生的象身上得到这么多温暖善意,白宁白天走在路上,都觉得有点晕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