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不清楚这一点,正如她也不知道,蓄满她眼眶的“泪水”,其实是心底冒出来的潮湿。
汹涌,无意识,肆流。
白宁望着巴雅,仿佛要一口气哭尽所有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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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宁的眼睛颜色是罕见的蓝。
此刻借着月光,巴雅看着那澄澈的蓝,化成湖面。
盈盈水光,楚楚可怜,轻而易举,稀里糊涂就把她上一刻还担心的,之前主动邀请白宁一起回象群结果食言没做到,分别时氛围也有点不那么愉快的焦虑,打消得一干二净。
巴雅整颗心都被白宁哭乱了。
她气喘吁吁,大脑一片空白,先前打好草稿再见面要说什么来着?
不记得了。
石块流星雨还在头顶落下。
巴雅仿佛感觉不到,硕大的双耳忽扇在白宁头顶,为她遮挡。
被缠绕得无法动弹的象鼻,只有鼻尖一小部分还能活动。
巴雅头往下压了压,鼻尖的指状突起,刚好够得上白宁的脸,她温柔地擦拭白宁的眼睛。
“我来了,你不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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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鲁斯晃晃悠悠跟在巴雅身后,看到白宁用象鼻卷住巴雅象鼻的动作就停步,驻足在原地。
新认识的俩小姐妹,分开再见面,亲热一点正常。
反正特意赶路过来了,也不差耽搁这会功夫。
他耐心十足,等着巴雅和白宁叙旧完。
结果,越等,画面不知怎么的越诡异。
什么旧需要叙这么久,挨石头砸,不疼啊。
他歪头,往侧探了探身。
“???”
俩雌象,象牙面对面卡那么近,怎么看怎么像在亲嘴。
森林的象,日常打招呼都这样式的?
奇奇怪怪。
不理解,但尊重,他将头歪回来,又觉得画面实在太过辣眼睛,干脆避而不见。
计划着,要不先去灌木丛外面驱赶那群吵得要死的狒狒,踱了几步,经过巴雅身侧,正好听到巴雅劝白宁不要哭。
图鲁斯实在忍不住,打断道:“怎么还给人家整哭了,咋的,嘴巴突然长刺啦。”
白宁和巴雅之间微妙的气氛,因为这话打破。
她们一左一右,动作整齐朝图鲁斯转脸看去。
“?”
“?”
图鲁斯看着那缠得越来越紧的象鼻,十分无奈。
“松松,松松,也不怕倒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