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罢,江无尘转身离去。
宋元安伸手道:“仙君,请。”
宋元安跟着江无尘走出院子,身后,鞭声响起,惊心动魄,和裴今月的哭喊声一起传了出来。
即便宋元安知道在江无尘的授意下,行刑之人会控制力度,但是听到那些声音,她的心还是忍不住揪痛。
江无尘回到皇宫的时候,女帝正跪坐在蒲团上,迎着夕阳余晖,参悟道法,面容宁静祥和,宛如一尊塑像,矗立不动。
蓝色的道袍,在夕阳光下散落成深紫色。
“回来了?”
女帝禁闭双眼,她没有睁眼,单凭听声辨位,就知道是谁靠近。
江无尘在她身边安静跪坐,她又开口道:“他们说,你放过了那个孩子?”
江无尘道:“陛下,微臣……”
“去领三十鞭。”女帝声音平淡,先一步打断了他的话,好像吩咐一件很平常的事。
“孤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替孤做主。”
江无尘没有反驳,顿首道:“微臣遵命。”
……
他走出大殿,黄昏的四角宫墙阒寂无声,掌鞭刑的武官看见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仙君,为了一支簪子,值得吗?”
“既然已经收下了人情,现在去想值得不值得的,已经没有意义了。”
江无尘脸色从容而平静。
“开始罢,不必留手。”
……
连书晏受了三十鞭,即便被明晃晃地放水了,但是伤势依然不容乐观。
外面的衣物早就被打得撕裂,白衣被血洇湿。
被抬回来时,他的背部血肉翻起,密密麻麻,交错的鞭痕,已经没一块好肉,看过去很是吓人。
裴今月在外廊哭得快要厥过去。
他一个劲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任性的,我该听哥哥的话,我不该让殿下传信的,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呜呜……”
宋元安拿帕子给他擦眼泪,“别哭了别
哭了,这件事归根到底是母皇对我的迁怒,与你无关,你哥哥是被我连累的,你别再自责了,好不好?”
就算没有替他送信,女帝也会找别的借口来惩戒宋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