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指向了离温府最远的那处小巷。
温宴初的目光随之看去,脚步下意识上前,却又在下到最后一阶石阶的时候停住了脚步。
那巷子离温府虽远,但她方才的那两声都不算小,若解停云在那里必定会听得到,可他却并未出来,唯一的原因,就是他不愿出来见她一面。
既如此,她又何必再去多管闲事?
温宴初哂笑一声。
终究还是上辈子的恩情对她的影响太大了。
想到这,温宴初转过身,提裙正要回府,却见那小厮犹犹豫豫又上前一步。
“四小姐请恕小的多嘴,方才解小侯爷出来的时候小的瞧他那模样看着很不好受,几乎是跌跌撞撞跑去了那边,怕是别从咱们温府离开以后再出什么事”
温宴初脚步一顿。
脑中又不可控制般地想起了方才在解停云离开时见到的那一幕。
他的腿再结合小厮说的话。
温宴初不禁想到了荒芜大漠时生离死别的那一幕。
她猛地转身,留下一句:“同我父亲母亲说一声,就说我有要事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说着,是温宴初已经提裙跑出去的身影。
那小厮见状一跺脚,连忙扒拉另一人:“快,快去叫几个人跟上四小姐啊!”
身后的动静温宴初已经来不及去管了,她只沿着小厮为她指的方向,一路跑到了巷子中,墙根处还依稀可辨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温宴初走近细看,那血迹甚至还未曾凝固干涸,俨然是刚留下不久的。
她神情稍显严肃,从地上缓缓站起身来,沿着这条巷子一路向前走,不知过了多久,眼前豁然开朗,这条路并未通向解府,而是
醉红楼的方向。
温宴初唯一能想到的解停云可去之处,除了解府,就是这里。
包括上辈子,他也是有事没事都要去醉红楼晃一晃。
可是现在青天白日,他如何能三番五次在醉红楼当中进退自如?
温宴初不解,但她下意识觉得,解停云和醉红楼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于是她遵从自己的本心,独自一人朝着醉红楼的方向走去。
京中青楼向来有个众人皆心知肚明的规矩,那就是白日里从不对外开放,但往往也有个别惯例,比如同东家攀上关系的解小侯爷。
眼下,谢锦看着屋中来来回回不知换了几盆的血水,反反复复在解停云耳边叹气。
他一想到解停云方才脱下衣服时见到的那副模样,就忍不住咬牙切齿地大骂:“你真是你爹亲生的吗?!他怎么能对你下如此狠手!”
解停云早在去温家之前已经身上大大小小的新伤全都用布缠在了一起,一圈又一圈,缠的紧实密布,足矣撑上一段时间,等人到了醉红楼的时候,他身上所有的布全都被染成了红色,拿下来的时候甚至还在滴血水。
“虎毒尚不食子!若不是有这赐婚的圣旨在,你爹怕是想活活把你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