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间,解停云也同样试图去找她脸上的破绽。
他与温宴初之间,只要他想,这傻姑娘还从未赢过,她屡次占上风,也无非是他在她面前不战也败,只要是她温宴初,解停云便破不了这局。
但眼下,他亦怀有期盼,那点别样的心思早已在过去的每一个时间里生根发芽,眼下正节节攀升,呼啸欲出。
他看着温宴初笑意盈盈的眼,以及那狡黠的神情,倏地也跟着笑了一声,不动声色又一次与她拉近了距离。
眼下,两人之间可几乎无甚间隙,近到睫毛都好似要纠缠在一起,近到鼻尖碰鼻尖,更近到双唇仅有一寸的距离就要挨上。
两道不同的气息像是要交融在一处。
温宴初眼睫一颤,心脏在不停乱跳,像是就要从她胸前破膛而出一般,她没由来的慌了神,呼吸一阵急促,笑意也紧跟着僵在了脸上,她只觉面上一热,无措般地移开了目光。
解停云见了她这副模样后嘴角的笑意却愈来愈深。
倘若温宴初她抗拒这般,眼下定会像炸了毛的猫一样将他推开,还会恶生生地与他争吵,骂他脑子不正常,但如今她并没有这般做。
她像是害羞了一般,又似心虚地移开眼,她不敢去看解停云,不敢去深究他此举为何意,就像解停云一直以来的那样。
他太熟悉这样的动作、这样的神情。
那几乎是与他一模一样的,隐藏多年不敢宣之于口的晦暗心思。
像是为了印证一般,解停云忙跟着逼问。
“那你呢?”
“你又为何担心我、管着我,还要照顾我?”
温宴初听后却是皱着一张脸,眼波流转间扫了他一眼,语气隐隐含着幽怨:“解停云,你总是这样。”
解停云哪里受的住她这般?当即愣了一下,顺势就接了下去:“我哪样?”
“就是总转移话题啊,而且你总是不回答我的问题,还反过来问我,你真的很烦人。”
闻言解停云却是笑了:“你不也这样?”
听后温宴初一噎,像是被他说中了一样,支支吾吾半晌后只得气恼地回了一句:“是是是,那不也都是跟你学的!”
“所以这算什么呢?”
解停云支着下巴思索半晌,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看来我俩真是蛇鼠一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温宴初:
“谁跟你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而且蛇鼠一窝是这么用的吗?
温宴初着实是忍无可忍,一拳砸在了解停云的胸前,却全然忘了自己手上的泡刚被挑开的事,这么猛地一用力,导致她的手背都跟着丝丝缕缕的疼,她“嗷”地一声痛呼出来,整张脸都变得可怜兮兮的。
见状,解停云连忙将她的手包在了自己手心里,脸上又忍不住笑。
温宴初原本的手小小的,如今被布包的一层又一层,导致整个手都跟着厚重了,摊开像个猪蹄子,不摊开就更像了,瞧起来格外滑稽。
温宴初也心知肚明他在笑些什么,登时又羞又恼,却也忍不住委屈,她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