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的路上,解停云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他身上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情绪一样,整个人周遭的气压都连带着有些冷,温宴初跟在他身后显然有些惴惴不安。
直到他们二人进了屋,解停云吩咐了解风去拿药,这才算是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他牵着温宴初一路到屋内坐下,又连忙掀起她的袖子去看她手上的伤势。
温宴初手下意识一缩,对此显然抗拒,但解停云亦没有退让,用力钳制住了她的手腕,让她无法再往后退一丝一毫。
衣袖掀开时,那双被烫出了水泡的手展露在二人眼前。
温宴初本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上辈子流放期间她的母亲与嫂子也将她护的很好,她的手一直都是白皙娇嫩的。
而今,双掌却通红一片至今未消,更不要提那手背上的一层小水泡,明目张胆地在解停云眼前晃,看着便觉触目惊心。
温宴初瞧得也有些心里犯怵,但是她尚且还能笑得出来。
“你别看我这样,你母亲肯定被烫的比我还严重呢。”
毕竟那一杯热茶,几乎全洒在了孙雅竹的手上。
但解停云见了她这幅没心没肺的样却笑不起来。
他一边拿起解风送过来的药膏,一边板着脸沉声道:“她是她你是你,你们不一样。”
一听这话,温宴初立马来了兴致,笑嘻嘻凑上前。
“哪里不一样呀?”
然而她最后一个音刚落下,就感觉到手背上传来一阵刺痛,当即“嗷”地一声嚎出声来。
“解停云你要谋杀啊!”
她眼角溢出了泪忙低头去看,只见解停云手上的药膏不知何时变成了针,方才那阵刺痛就是他下手把她手背上的泡给挑开了。
眼见他又要继续,温宴初连忙尖叫着试图制止他。
“哎哎哎!你等等——”
“等不了。”
解停云难得的强硬,单手捏住了她两只手腕让她动弹不得。
“不把泡挑开你这手没时候能好。”
“可是疼啊。”
说着,温宴初泪眼婆娑看着他,试图能唤回他心里的一点点良知。
谁知解停云也不知今日抽了什么风,格外的铁面无私,甚至都没抬头看她一眼,就按着她的手将上面的泡一点点挑破,样子虽骇人,但动作却还是温温柔柔的,温宴初尚且可以忍受。
没过多久,眼看着泡都已被挑破,解停云复又重新将药膏拿在了手中。
清清凉凉的触感敷在了伤口处,有种丝丝缕缕的痛楚,温宴初下意识“嘶”了一声,惹得解停云抬眸瞧了她一眼。
不知为何,这一眼倒是让温宴初莫名其妙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