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宴初知道,他这是在转移话题,每次都是这样,拙劣的很,但她偏偏也愿意跟着演下去。
想到这,她抿了抿唇,接过了解停云递来的药瓶。
又一次与他身上的伤口对望,不过温宴初眼下已有了心理准备,只是这些伤的来历
解家虽没落,但好歹还是侯爵,没人敢对解停云下此等死手,除非是比他地位更高的人,亦或是父母长兄。
再结合今日种种,来迟的解停云,还有那九十九箱聘礼
温宴初心中已有了推测。
然而见她安静不发一言,解停云反倒心慌,他偏头问她:“不好奇这些伤吗?”
“好奇有什么用,你若想说自然会告诉我,不说我也撬不开你的嘴。”
这话明显带着气,但却也说了个正着。
果不其然,解停云听后干笑两声,连忙悻悻地闭上了嘴。
不多时,药便已经上好了,温宴初又替他缠好了伤口,这才停下了动作。
寂静间,二人无声对视,锋芒暗藏,一时之间,谁都不肯先将目光移开。
解停云瞧出了她眉眼中的怨怼。
只见他展眉一笑,抬手将她鬓边凌乱的碎发尽数整理如初,末了,他的手并未移开,而是扶着温宴初的鬓边,眉目柔和。
“放心吧,我没什么事,就算有事,就算天塌下来,一切也都有我在,你只管安心在温府,等我来娶你。”
那日,温宴初在醉红楼并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只是解停云最后同她说的那句话,却在她心里激起了一片涟漪,让她忍不住回想起了许多有关前世的事。
好像解停云说的那番话,在前世他亦做到了,直到生命的尽头,他都一直挡在温宴初的面前,而她从这时起,才有些后知后觉。
温宴初从温府出来的匆忙,不能停留太久,来时匆匆,去时亦然,只是当她从醉红楼中走到街上的时候,神情都依然有所恍惚。
今日得此一诺,温宴初竟觉得
日后在解府的日子,她也当自在无忧,来去随心,只因,有人同她说——天塌了都有人替她顶着。
想到这,她只觉心中一暖,像是有什么在其中暗中滋生。
待温宴初走后,谢锦这才推开门进了屋,彼时的解停云正在往身上穿衣服。
见他春光满面,谢锦就忍不住阴阳怪气:“怎么,你的未婚妻一进来,你就恨不得把衣服全都脱了,我一进来你就开始往身上穿?怕我看啊。”
闻言解停云恼羞成怒将手上的布条一股脑地砸在了谢锦的头上。
“我还想问你呢,方才那门是不是你关的?”
谢锦听后啧啧两声:“不然呢?看你在那当什么‘香风美人’,在那勾。引人家小姑娘?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