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跳下去了。
温宴初自知,如今这个时候,她与解停云根本没什么感情。
所以眼下,她选择勾唇起身,逼视着解停云,脚步也跟着一步步往前,直将他逼得连连败退。
她压低了声音,用着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到的音量,似是呢喃般接二连三地问他:“你在方才明知有祝唯安的情况为何要救我?”
“你又为何频频针对祝唯安,为何三番五次试图干涉我的婚事?”
”
为何不愿娶我?”
解停云在她的逼问与对视中很快就处在了下风,额前碎发垂落,遮下了一片阴影,他颇为狼狈地匆匆移开了视线,不敢再去看她眼中的探究神色。
然而温宴初并不想就此放过他,她还有太多太多想要问的,她多想直接问他:你还记得我们的上辈子吗?你当时在我面前倒下的那一刻,没说出口的话究竟是什么?
可温宴初她害怕。
她怕到头来真正活到现在的人只有自己,而那个被她深藏在心中深处的与她相伴数年的人是真的葬身在了杳无人烟的大漠之中,恐怕死后,他的尸骨都未必会有人收。
不知不觉间,温宴初的眼中蓄了泪,在她倔强瞪圆的眼眸中不停地打着转。
视线模糊间,眼眶都跟着微微发酸。
不知过了究竟有多久,解停云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妥协一般苦笑一声。
“温宴初,我们坐下好好谈谈吧。”
得了这句话的温宴初像是彻底松了口气,在解停云的搀扶下与他一同坐在了矮榻上。
四目相对间,温宴初看着他正色模样,一瞬间恍惚回到了上一世,他们一次又一次,对膝而坐,漫漫长谈。
眼下重现曾经之景,倒让她有种时过境迁的感慨。
她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悼念过去,因为眼前人在她的阵阵恍惚之中开了口。
“对于你刚才问的第一个问题,不是有祝府的宾客为你解答了吗。”
他说的漫不经心,像是混不在意一样,却反而点燃了温宴初心中的怒火。
一声冷笑,她猛地站起身来。
“你若不愿好好说,那看来我们也没有交谈的这个必要了。”
解停云在这糊弄鬼呢?
那群人说的那些话,哪样看着像是真的?说什么解停云为了攀上温家的人情,先找人推她下水,之后再由他自己舍身去救,他脑子是抽了吗做这种事?
别说温宴初这辈子了,就算是上辈子的她也不一定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