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照炎拧起眉,又稍微挪动了些,“你到底怎么了?”
“你别过来!”姜时月慌张地退了两步,蹲坐在地,双拳紧紧攥紧,指甲抠入掌心。勉强从疼痛中找回一点清醒。
原来情毒是这种滋味,难怪刚才封照炎刚刚好像快憋到当场去世。
封照炎的声音有些微妙的干涩:“你莫非是……”
“停,别说!”姜时月忙不迭地打断,能给她留点尊严吗,解释说,“我没事,就是有点常年旧疾,缓缓就好了。”
她跑到床榻窄的那头外蹲坐下来,而封照炎则遥遥坐在另一侧的床头。
屋内静得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很轻。
姜时月抱膝靠在榻尾,转移注意力地问:“炎晔仙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尚可。”
“你收过徒弟吗?”这个世界的封照炎是仙尊,也不知是否收徒。
“没有。”
“挺好的,有时候徒弟就像孩子一样,师父总是免不了担心。”
封照炎片刻没说话,又幽幽道:“有徒弟是何种体验,宗主倒是很了解。”
姜时月感觉他在内涵什么?
谁让她有四任徒弟。
姜时月感觉头晕乎乎的,便说些话来转移注意力:“仙尊,我跟你说个故事怎么样?是我朋友身上的事。”
那头没
说话,姜时月也不在意,缓缓道:“这是个师尊和徒弟的故事。从前有位灵力超绝的仙门修者,收了个徒弟想留下传承。谁知道,这个师尊收的徒弟其实是未来的魔道中人。”
“师尊正常地教导,但还是没能阻止徒弟黑化。谁知道徒弟黑化后却恨极了师尊,将这师尊掳入魔道,日夜欺辱……”
“你说这徒弟为什么会这样呢?”
“师尊也许对他不够贴心关切,毕竟不是他的父母,很难做到对他完全了解。可也尽职尽责未曾苛待过徒弟,怎么会沦得那样的下场呢?”
还是沉默。
“你说的这个师尊,是你自己?”
“……不是!”姜时月嘀咕道,“说了是我朋友,我一个朋友身上遇到的。”
就连幻境内,对方也还敏锐得很。
姜时月感觉很微妙。幻境里的炎晔虽然是封照炎的化身,但性情阴沉难以捉摸了不少,还很,避她不及。
“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人心本就复杂,不可说。”对面淡淡吐出一句,声音清冷如冰封高山,带着仙尊俯视世人的悠长平静。
姜时月也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想必她身上的影响大概不足情毒一半,不然真的骑虎难下。
许是漫长的一夜才过去三分之一,这会气氛倒没有开始那么剑拔弩张了。
姜时月刚想说点什么,暗戳戳地引导封照炎清醒之类的,朱唇微勾,突然换上一副甜腻的口吻:“仙尊,你呢?仙尊你喜欢吃些什么,喜欢做什么,童年在哪里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