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识到自己的渺小,于是拼命拍戏、拼命给自己积攒谈判的筹码。
可温曲突然病得这么厉害,她的努力还有什么意义呢?
虞听颂以为周居澜忙得可能没空接她电话,不料只响了两声就被接通,那人听清她磕磕巴巴的蹩脚借口,叹息了声,说:“那你来看她吧。”
…
一个陌生的高个子女人带虞听颂去温曲房间。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
床上人满头白发,连肤色好像也比从前白一些,轻阖着眼,仿佛所有力气都用来呼吸。
旁边用黑布遮盖着个一人高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本性难改。
……原来上次见她不是错觉,白发真的不是染的。
虞听颂的所有情绪仿佛也被这苍冷的颜色同化,她又恢复了那种不知道脸上该展现什么情绪的状态。
“你知道周总和温小姐的关系吗。”
就在虞听颂要靠近床沿时,身后女人半是嘲讽地问。
虞听颂弯腰动作一滞。
那夜亲眼目睹温曲母亲因为这种‘关系’无视温曲身体异状打了她一巴掌,因此虞听颂格外厌恶女人的口吻,连客套也懒得:“你可以出去么?”
女人既不开口解释她在这里的职责,也不打算为突兀的问话道歉。她甚至自顾自地问下去:
“你知道这个笼子里关的是什么吗?”
“……”
“知道它为什么要跟温小姐的床离得这么近?”
“……”
“若离得不近,里面的东西就会爬出来,爬到温小姐身上吸她的血、吃她的肉——”
虞听颂忍无可忍。
她转身看向女人,想进一步表明自己不耐。
“想看看吗?”
女人却以为她是感兴趣,手碰上了黑布,稍稍用力,黑布便有了褶皱,好似随时能从手中滑落,露出——
“里面的东西。”
-
这天温曲难得精神好些能下床,瞿锦第一次没守在笼子边,而是带温曲去艺星见周居澜。
问她缘由,她就说是周总的命令。
周居澜仅是快午餐时间露了个面,匆匆与她道歉后又让瞿锦送她回去。
回到二楼,温曲拦住瞿锦开门的动作,抬眸与女人对视片刻:“什么意思?”
瞿锦眼中划过一丝讶异,像是不能理解温曲的话,但又很好地压了下去,小心猜测着温曲的意思:“您现在不想进去吗?也可以在外转转,只要您有精神。”
“……”
太明显了,今天发生的事就像刻意支开她在房间里布置了一些她不想看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