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母也怪不了周居澜,没看见她丈夫一见周居澜就笑得合不拢嘴吗?比知道跟秦家订婚那天还高兴。
错误的只有温曲。她不该来——就算周居澜一定要带她来,她的腿不会跑吗?她的嘴不会说吗?为什么一定要来让自己的母亲难堪?
退一万步说,她不能提前打声招呼?跟钱家人一起出现?非要在那么多人面前从周居澜的车下来?
还一脸无知无畏,简直——
温母指着温曲耳侧的白发:“你头发烫成这样想干什么?!今天是你弟弟订婚!”
白发已经扩散到头发的三分之一,很明显,无法忽略。任谁都不会想到这是她头发的颜色,只以为她有个性。
反正她这张脸留什么颜色的头发都会好看。
温曲定定看着她:“我没觉得不吉利,挺好看的不是么?”
“啪!——”
四周安静了一瞬,接着宴会厅内的音乐声、人声继续响起。
不是时间被摁下暂停键,只是打得力道太重,她像是听不见那些声音了。
系统:‘虞听颂在附近,她看见了!’
温曲抿了下唇,尝到腥涩的血味,突然嗤笑了一声。
下一秒,这只戴着珠宝戒指的手毫不客气拽住她的衣领,温母在人前的得体彻底没了,眼中爬着许多红血丝:“你不准再跟周居澜搞那些……你要搞也别在钱家的地方搞!”
看得出来温母是真嫌恶心,她气息急促,好几次都接不上下个字,面上的粉仿佛都因她情绪激动要飞到温曲眼睛里去了。
同时,她戒指上佩戴的宝石硌到了温曲下巴,不太好受。
两人对视良久,温母松开了温曲,转身离开。
系统没有就此安慰温曲,它觉得都轮回这么多次了,什么感情都淡了——连对目标的感情都成这样了,其他人没什么所谓的。
温曲静静在墙边靠了会,站直时却眼前发黑,险些软倒下去。
“师……温曲!”
冲过来一个人将她扶住。
怀中人的消瘦令虞听颂眼眶骤红,几乎不敢看这人左侧脸上的巴掌印。
“……你为什么在这里。”她看着这人眉心轻折,厌烦地抬手想拂开她,她却抓得更紧。
接着她意识到了什么,不顾温曲反抗去掀开这人的衣袖——
看见腕部的一些划痕。
痕迹有深有浅,集中在一个地方,可不像是不小心划上去的,显然是故意、多次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