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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珞寒把玩那漆黑的细管子良久,只得出一个结论。
这似乎是跟砚台功能相似的器物,管底那枚小小的白色砚台尚留着未干的墨迹。
……是鬼神用的砚台么?为何会出现在自己这里?
她百思不得其解,看了眼日记,也没见鬼神向自己讨要,不由得起了私心,小心地将管子收入一个锦囊,目光却停留在内中一缕红缨上。
那是长姐萧凌寒的遗物——枪缨。
待她不薄的长姐萧凌寒,年仅十二岁便参军,十五岁建功名,为北寥立下赫赫战功。
不久前,长姐刚满二十六岁,亦是不久前,她惨死于大颍和北寥的决战中。
据说,她突出重围、垂死挣扎之际,甚至削断了大颍太子的一缕头发,险些撼动大颍军心。
可即便如此,父皇每提起长姐,也总懊悔“为何凌寒不是男儿”。
仿佛一个男子身份,便可轻易压过长姐以血汗和生命换来的功绩。
长姐的逝去,是萧珞寒心头意难平,就连在最亲近的母妃面前,她也不愿多提。
或许正因此,看到鬼神于书册中用轻松的语气唤着“老姐”,她只觉自己的心也跟着一疼,甚至在开始联络前,便几度想要告诉对方,务必珍惜这位姐姐。
但,当看罢书册余下的内容后,她又慢慢地放下了这份担忧。
——那是一个战火早已熄灭的世界,若无重病或意外,人不会轻易离世。
将雪与她的“老姐”,想必都会好好的。
彩虹卡贴
【我的晚膳皆由后勤殿安排,尚不知会送来什么。到时再说与你听。】
【不过,今日的药汤奇苦。】
面吃得差不多了,将雪才被允许拿回日记,结果一翻开就看到这两句。
前一句刚让她露出笑容,后一句就让笑容僵在脸上。
“我去!笔友身体不好啊!”她立即将日记递到谢析桐面前,“这应该是饭前吃药吧?你看这是不是跟我的胃病有点像?我的药能不能给她吃吃看?”
“操心也要对症下药才行呀!”谢析桐接过日记瞧了眼,撇下眉毛无奈提醒,“就算找家庭医生,你也得把症状和持续时间问出来,最好再问问她最近的药方。”
“最重要的是,你得问问她是不是真能收到日记送过去的东西。”
“对对对!瞧我急的,把这茬都忘了!”将雪赶紧抓起笔,把自己在意的事按照重要顺序一件件问了。
只不过,这回她写得很慢。
有些字她不记得繁体版长什么样了,写简体又怕萧珞寒看不明白或者理解错意思,毕竟是问病情相关,她光是纠结替换词都想了很久。
“……我可能得带手机来了。”将雪压低声音对好友说,感觉脸上有点烫。
自从知道严查手机的校规后,她这两年多上学从来没带过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