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离灼炎显然是没完的。
“——想的太轻松了,哪有那麽简单……哈哈。把别人都当成蠢货,最後就会这样……哪有那麽简单……不可能的……所以才搞砸了……”
离灼炎喃喃地说,“……不该把所有事情都交给成淮安的。”
“成淮安有问题?”
“成淮安……?”离灼炎想了想,摇了摇头说,“他不会的……他在我不是宗主的时候就跟着我了……赌上了一切……背叛我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那是——?”
王旭努力模仿出那几个模糊的音节,即使他刚才并没听清离灼炎说的是什麽。
“——?”
离灼炎重复了一遍,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谁?”
“什麽谁?”
“你再重复一遍?”
“——。有什麽问题吗?”王旭看离灼炎一脸茫然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您刚才说的。”
离灼炎的表情忽然变得很奇怪。
“不是他吗?”
“不。不是。”离灼炎说,“忘了吧。”
他看起来比刚才清醒了点。于是王旭向他汇报了马车已经无法使用,接下来二人只能徒步前行的事情。
离灼炎点点头,拔腿就走。
“喂。”王旭叫住了离灼炎,“那边不是去安绥的方向。”
“我知道。”离灼炎说,“我们不去安绥。”
“不是要跟成淮安在安绥碰头吗?”王旭说,“成淮安真有问题?”
“成淮安没问题。”离灼炎说,“我要去安平。”
“什麽意思?”
“没意思。”离灼炎说,“我们去安平。”
“安平离这里太远了。”王旭说,“要用走的我们至少也要走五六天。”
安平镇跟安绥城一样都在青玄宗势力范围内。但安绥城是青玄宗治下比较大的城池,安平镇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镇而已。
成淮安既然已经把碰头的地点定在安绥,那应该已经做了相应的准备。在离灼炎身边这麽多天,王旭对成淮安的行事风格多少有些了解。这个人做事是很周密的,只要到了安绥,他们应该就能完全摆脱危险。
至于安平……
安平根本什麽都没有吧!去那里到底要做什麽啊!而且现在王旭身上的旧伤又开始发作了;离灼炎身上虽然没伤,但脑子显然是不太对劲。去安平的路又远。路上要是再被人堵了恐怕连命都保不住了。
“我们得去安平。”离灼炎喃喃地说,“对,去安平。”
“我们得去安绥找成淮安。”王旭说,“安平太远了,只有我们两个的话恐怕会死在路上。刚才那些人都是冲你来的,即使到了安平,安平什麽都没有,我们也是死路一条啊!我已经没办法像刚才一样战斗了!”
“去安平。”离灼炎不为所动,说,“我要去安平。”
“安平到底有什麽啊?为什麽我们非得冒着丢命的风险去安平啊!”
离灼炎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你。”
他慢慢擡起手臂,指向王旭,说,“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