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骗人的!全部都是骗人的!全都是假的!我们修炼的东西全部都……全部都是假的!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假的!都是假的!”
他直起身来,指着陆修涯。
“都是因为你!是你的错!你把他们的成果都偷走了!你把我们都骗了!哈哈哈哈哈!没有人能够得道!没有人能够飞升!没有!什麽都没有!都是因为你!这三千年来才会连一个飞升的都没有!”
“你在……说什麽啊。”
“事到如今还装什麽?”七星宗的宗主狂笑着,说,“你把我们全都变成了怪物!还问我在说什麽!没有人比你更清楚我在说什麽!三千年啊!你骗了所有人整整三千年!”
“……”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大灾厄以後的三千年来无人飞升!甚至无人能进阶至大乘!修炼骗人的功法把自己变成怪物怎麽可能飞升!”
他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一般,缓缓跪到了地上。喃喃地说:“撒谎是没有用的,即使遮住眼睛,捂住耳朵,什麽都不去看,什麽都不去想。真实就在那里……”
“不要再胡说八道了!”
“不去看就什麽都不存在吗!你错了,你错了啊。它一直都在!一直都在!就算没人承认!就算没人知道!”
七星宗的宗主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说。
“现在,它要追上我们了。”
他喃喃自语道。
“一即为全,全即为无。无生万物,万物归于无……我已明白……我已知晓……我已……得见真理。”
随後,他又笑了起来。
“看看吧!都看着我!看看我们投入了无数资源,耗费了无数心血,修炼出来的到底是怎样的东西!”
他把插在胸口的剑往下一压,直接划开了自己的肚皮。
一只过于长而瘦的手从肚腹的裂口中探了出来,紧接着,更多的手从那裂口中探了出来。
在无数枯瘦的手和手臂之後,是一个长长的丶扭曲的脑袋。在脑袋的顶部,有一个闭合在一起的口。
七星宗宗主的衣服和已经被掏空的皮囊从那个口里吐出来了一点。伴随着这只怪物的动作轻轻摇晃着。
“这就是……丹田里的那个东西的……真实样貌。”
七星宗的宗主,最後留下了这样的话语。然後,从他丹田里冒出来的怪物扑向了人群。
镜子的光辉立刻将这只怪物笼罩。它倒在地上,用七星宗宗主的声音发出十分尖利的惨叫,不多时就没了气息。
随後,力竭的陆修涯也倒下了。
眼球们静静地飘浮在空中,什麽也没有做。
它们就只是漂在那里看着。
如同凝视……虫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