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华灯初上,宫殿里灯火辉煌,一场盛大的宫宴正在举行。
宫殿中,巨大的鎏金烛台上,火焰跳跃,将整个殿堂照得亮如白昼。天花板上镶嵌着璀璨的夜明珠,光芒柔和而温暖。
今日宫宴有所不同,为了迎接齐国来使,特设此宴,接风洗尘。
衡帝还未出席,宾客们接着一个个就座,宴席上热闹非凡,有相见恨晚的,期待已久的,也有见面就掐的。
照惯例,楚国公不喜热闹便不来,由楚镜怜代劳出席。而今日属于楚国公的位置上的左手边多了一张空座位,楚镜怜抿唇,直到那时姗姗来迟,眉头才舒展开来。
楚镜怜拉那时坐下,说了几句体己话,就屁颠屁颠朝张游龙的方向去了。
楚镜怜落座原本张大人的位置上,凑近张游龙,用着两个才能听见的细语说话:“小婉若,恭喜啊,替了你父入宴,日后是不是可以当家做主了啊?”
张游龙没有回视过去,而是目光直视前方,看着对面坐在楚国公位置旁边的那时,目光又移向别处。
“不会,张游龙永远不会做主张家。”
楚镜怜立刻眉头紧蹙:“因为张晚迟?”
张游龙惊讶地回头看着楚镜怜,楚镜怜对她什么意思她心中清楚,联系到失踪的王万里,顿时一个想法在她心头呼之欲出。
“他是我胞弟……”真的是你做的?
胞弟?王万里么?
他又不是你真的亲弟弟,就算是,就一个庶子,凭什么与你争!
楚镜怜没舍得同张游龙说出真相,又怕她生气,赶紧动筷夹了一块鱼肉哄人儿。张游龙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他牵扯,把盛了一块鱼肉的碗推走。
楚镜怜也不馁,又要给她斟酒。张游龙眼皮一跳,赶紧按住酒壶的壶顶不让他动作。楚镜怜不解,仍使了劲要斟酒。张游龙有些气了,动了内力死死按回去!
真是疯了!
两人是从小比较到大的孩子,一直都是死对头,如今还是政敌,至少在所有人看来是这样的。此刻他竟然要当着众人的面做这些讨好的行为来,是他疯了还是她疯了?
楚镜怜与张游龙之间的“友爱”落入众人眼中,变成了“剑拔弩张”,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表示习以为常。
忽然,楚镜怜头上落下一片阴影,又转瞬即逝,楚镜怜看到一个穿着齐国服饰的男子朝对面的那时走去。
楚镜怜急了,正欲起身,被张游龙一把摁回座位。
“别担心,这是宫宴。”
闻言,楚镜怜才稍有安慰地安分坐下,眼睛还是死死盯着那时。
只见那时低着眉眼,察觉有来人,微微抬瞧了一眼然后继续半闭半寐倚靠在座位上。而那个齐国男子则是自顾自地走进去,然后落坐她旁边。
楚镜怜正盯着那时的动静呢,下一秒又有一片阴影笼罩他面前。
长公主李诗儒双手捧着一本书,面带羞涩地走近张游龙:“游龙哥哥,你的书籍对我很有启,我亦想成为一个可以仗剑天涯的侠客,快意恩仇!”
张游龙也微笑着看着她,像初春三月的夭桃,绽放在李诗儒的脑海里。
楚镜怜眯着眼在李诗儒和张游龙之间来回扫视。她笑,她也笑,心中大呼不妙!
楚镜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李诗儒手里的书然后往后一丢,在空中划出一道亮丽的抛物线后“扑通”砸进后面的一个老臣的汤中。
老臣见是楚镜怜,升起的怒气咬着牙压了下去。
楚镜怜周身散出寒气,眼神阴恻恻地看着李诗儒:“啧,殿下是没有看见微臣么?”
身为长公主自是不惧任何臣子的,可是此刻的楚镜怜太吓人了,李诗儒吓得差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李诗儒知道楚镜怜,一个致力于与游龙哥哥抢东西的人。
许是见到自己对游龙哥哥好,看不惯了想把本殿抢过去吧?那可不行,本殿是游龙哥哥的,谁也不能把游龙哥哥和本殿分开!
李诗儒如是霸气的想着,身子却不争气的迈开步子逃命似的跑开了。
张游龙略有些生气的用胳膊肘顶了顶楚镜怜的手臂,楚镜怜立刻寒气回暖,凑近张游龙,语气也有些生气。
“你何时搭上的长公主?”
张游龙不语,楚镜怜一拳打在棉花上,被气笑了:“你要娶她?她是个女人!”
你也是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