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那时站立在床前,伸手接住洒在掌心的阳光,阳光却分裂了自己,穿过她的指间旖旎在她的眸子里。
侍女们进来服侍,低着头呈上帕子,茯苓漱口水等,依次伺候那时洗漱。
雨过来禀报,那宁已经被带回千字宫。那时点头,吩咐把他带过来,今天,她们姐弟俩要去荆州,衡帝将名正言顺地把他们接回京城。
马车里,那宁因为没见着云岫,又没参加到赤梅的婚礼,就一直板着脸,终于实在忍不住问出口:“姐,云岫不一起回去吗?”
那时吃了药,倚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闻言摇头。那宁又问:“那我……我真是李将墨?”
那宁还是不相信,想听那时亲口说。
那宁瞪着大眼珠子看着那时点头,急了,立刻嚷起来,说什么也不回去。
“姐,姐!我不回去好不好,我不要当李将墨,你就当我死在十七年前的宫变里了好不好!”
“为什么啊?这样你就是太子了啊,想干啥干啥,娶一堆俊俏姑娘,多好啊!”心以不解。
“……我!”那宁拿起一块糕点扔向心以,心以立刻接住一口吃掉,得意洋洋地朝那宁挑衅。
那宁不想当李将墨,自然是不想被束缚。一个无忧无虑的地方小少爷,怎是一个处处受限制的太子能比的。就拿娶媳妇来说吧,娶谁,能是自己自愿的吗?
昔日,沈皇后诞下李将墨,就和沈襄若约定好,给两孩子定了亲,李将墨自出生起就与楚镜惜捆绑在了一起。这让那宁怎么接受得了?不仅娶不到心爱的姑娘,还要娶自己的表姐,表姐还是自己叫了十几年的姐姐那时,这多膈……尴尬啊!
“哎呀!姐,我实在不想娶你,你要不……要不还是让我‘死’吧!你就跟那个陛下说,说你表弟李将墨当初逃命的时候死路边儿啦!”
那时睁开眼,幽幽地看着那宁:“你以为我想嫁你?!”
“哎!我怎么了?我好歹也是一个丰神俊朗、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好吧!那,那整个荆州的姑娘都对本少爷心驰神往,你,说不定你也……”
那时眼睛一眯,那宁立刻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然后躲心以后面扣手指头。
心以给转头他竖起大拇指。
虎,你是真虎,这都敢说!
“啥意思?”那宁没看懂。把大拇指竖起来有何寓意?
心以也不知道自己何时会的这个手势,好像有个什么人教过她来着,谁呢?什么时候的事呢?心以没想那么多,干脆说道:“就是厉害的意思!”
那宁眼珠子溜溜转一圈,挨到那时旁边,竖起大拇指,笑得谄媚:“姐!你是这个!”
那时没理他,心以凑过来欠欠的打断听了:“一个表的,懒得理你了都!”
那宁:不儿,她几个意思啊?
“不是,现在是有人给你撑腰了是吧?!表的咋啦?表弟也是弟,我怎么也算你半个主子,有你这么跟主子说的嘛?”
那宁又去扯那时的袖子,一副打小报告狗仗人势的模样:“姐你看你的人,一个个的都不尊重我!还有外面赶车那个无出,阳奉阴违,一天天的就不许我干俩事儿,不许我干这儿,不许我干那儿,我还是人……不儿,我还是个主子嘛?!”
心以有样学样,也挨过去扯那时袖子,装得一脸无辜。
“小姐人家还是个孩子,童言无忌”
那宁气不打一处来,抱起那时的胳膊把那时拽向他那边,不让心以靠近那时。
“还童言无忌?才比我小几岁啊!天天涂脂抹粉的,打扮得跟个妖精似的,可别把我姐带坏了!”
心以也抱起那时的胳膊,把那时拽到她那边:“妖精?云岫脸上涂的粉比我还多,你咋不说她是妖精!”
“那能一样吗?云岫天生丽质,又不像你,看把你给闲的,一天天的,脸上就没干净过!”那宁对着那时说,“姐,这种闲人就应该派出去跑那种又累又磨人的任务,长得实在有碍观瞻!随便往那儿一站都会有损你楚大人的颜面的!”
那宁的嘴像一个机关枪一样突突,心以也不示弱,唾沫星子飞得到场都是,那时默默取出一张方巾盖在了脸上。
两人说罢还要动起手来,那时忍无可忍喊了一声,相继瞪了心以和那宁一眼,两人顿时放开那时,吓得住了声。
“来人。”
雨和无出同时窜进马车里来,人手一个,把那宁和心以掳出去。马车里终于清静了,马车外面的驭座上,四个人略显拥挤。
三日多的时间,一路上心以和那宁吵来吵去,无出一声不吭默默把两人拉远,不让其影响到那时,而这份欢闹对于从小在千字宫长大的雨来说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守在那时身边寸步不离。
回到荆州,那时没有第一时间回那府,而是辗转车马,去见她的生母沈襄若,也就是改名换姓后的柳梦离。
“十七年,死里逃生,竟然不是你去找我,而是我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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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看着坐在对面的柳梦离,淡淡地自嘲。一场宫变,爹娘各自成家,谁都没有找过她。
“不是的,我……”柳梦离想说她想过去找她的,可是自己终究没有找过。
那时看着她,嘴角上扬,露出不信:“如何?你左右是没有去寻我的打算,是吧?”
柳梦离低着的头,压得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