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狐狸面具都没有把这场交锋放在心上。现在,她将面具扶好,抖了抖衣袖离去。
不……不该叫狐狸面具了。
该叫她——公安的“眼”。
伏特加将车修好的时候,琴酒刚好回来。
因为车子的遮挡,他一开始并没有看见琴酒的手,在看到杀手脸上的表情时,他好奇地道:“大哥,你去庆典了?庆典有什么节目很好玩吗?”
不然,杀手怎么会露出这样愉快的神色呢?
男人脸上的笑意加深了。
“很好…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迎接,我们的再次见面了。”
再次见面是在一年之后。
她脸上那种淡漠与随意,与她在长堤上看他时的表情并没有分别:她和过去一样,将可能来临的死亡视为轻飘飘的儿戏。什么东西能让她动容?
如果说琴酒在看清她的眼睛之前,心中尚且一闪而过失望,为她居然因为几百条人命而来到这里失望的话,现在这种情绪已经荡然无存。
时间没有冲刷掉她身上那种致命的吸引力。太好了。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事。
“公安的‘眼’,”琴酒说,“把枪放下。”
“你好天真哪,琴酒先生。哪有一上来不谈判就让人把枪放下的,”稻川秋歪了歪脑袋,“不如这样,你先把枪放下。”
看来初步的谈判已经不欢而散。
于是,“——砰砰!”
这可不算谈判。
同一时间,他们分别射出了一枪。不同的是稻川秋的子弹将琴酒一节头发削断,为他剪了一边的公主切;琴酒的子弹射入克劳特利坐着的沙发,浓烟散去,空气中散出一股焦味。
克劳特利反应过来,忍气吞声地瞪了琴酒一眼。琴酒很满意,克劳特利至少知道顾全大局,没有大喊大叫,但这不代表他会软化手段。
男人淡淡道:“我会一枪打死他。这是我的筹码。”
他们坐在赌桌的两端,在桌面垒上筹码。琴酒很清楚,他的筹码绝不是出神入化的枪法,一招制住她的能力,而是克劳特利下的毒。
既然她来到这里,就说明她至少对毒束手无策。有求于人就会落入下乘,只能憋屈地交出自己的所有赌金。
我的筹码已经放了出来,你又该如何应对?
稻川秋果然没有出乎他意料,干脆利落地将枪扔到了地上。男人的枪口仍然指着她的脑袋,她作投降状举起了双手,在脸颊边摇晃了一下:“投降。”
她笑眯眯地说:“但我还是想知道,我什么时候这么重要了。居然值得你们出动这么多人物来抓我。真是惭愧惭愧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