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着的长椅就这样大喇喇地、紧挨着尸体所坐的那一张。
因为是周日,花园附近的人并不少,很快就有人打了报警电话,出警的速度也很快,随着尖锐的警笛长长地灌满街道,围观群众的脸色渐渐放松了一些。
观察尸体伤口的男孩,也就是工藤新一,直起身体凝重道:“利器多次穿刺之后出现的伤口……看上去很像是致命伤。但面对攻击,正常人都该做出反抗才对,为什么……”
他念念有词,神色自若,毛利兰拉了拉他的衣摆,也没有将他的注意力吸引回来,反倒是之前痛哭的女人怒声道:“你是哪家的小孩啊!你在捣什么乱!”
工藤新一大声道:“这是在侦察!才不是在捣乱!”
他看上去才十岁左右的年纪,却毫无同年龄孩子看到尸体的胆怯和畏缩:“这是一场谋杀案!所有来过这个公园的人都有可能是犯人,包括阿姨你!在警察到来之前,谁也不能离开这里!”
毛利兰有些慌张地想要按住青梅竹马的嘴,但完全没用:“特别是您——姐姐,你为什么坐在这里一点都不慌张?”
他的目光和问题同时锐利地投向旁边长椅上的人,虽然没有证据就有了猜疑的对象不是合格的侦探,但不管怎么说这个人果然还是很可疑——
怎么会有人面对尸体都巍然不动、坐在旁边、甚至连眼神都不投来一个的?
工藤新一年纪小,却已经博览群书。而在他看过的众多书籍中,有这样表现的角色无一不是冷酷无情的杀手、精神扭曲的犯人、聪明绝顶的犯罪嫌疑人。
——总而言之,他们不是拥有“我已经处理了所有的线索哪怕你们知道我是犯人也拿我无可奈何”的从容,就是能够轻易杀死在场所有人而悄然离去的实力。
也因此,他表现得大义凛然,实则紧紧盯着长椅上的人,在对方扫来一个眼神时忍不住将毛利兰挡到了身后,做好了随时拉着青梅竹马跑的准备。
在他警备的目光中,稻川秋淡淡地收回视线,打了个哈欠。
晒太阳很容易让人打哈欠。当
然也可能是因为她又犯困了…。
“为什么要慌张,”她慢吞吞地说。
工藤新一噎了一下:“你就坐在尸体旁边……”
“尸体是什么很容易让人慌张的东西吗。”
刚才尖叫的女人忍不住道:“你在说什么啊!这么从容,这么淡定——就是你杀了藤原吧!”
稻川秋:“哇,贼喊抓贼。”
女人的脸色变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女人提高了声音:“肯定是你杀了藤原!然后随便找人栽赃陷害!肯定是你!!!”
她尖锐的声音像针一样刺痛人的耳膜:“藤原和你有仇吗,你居然要杀了他!天呐,藤原……”
她说着说着,情不自禁捂住了脸,跪倒在地发出了可怜的呜呜声。
周围的群众看得触目惊心,也不禁将信任的天平倾斜。
“不会真的是她杀的人吧……”
“她傻啊,杀了人不跑还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