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樋不冷不热道:“那家伙没有和人交往的距离感,但我想各位还是应该有基本的社交礼仪,不要贸然称名吧?”
在日本社会,不称姓而称呼名字是较为亲密的人之间的特权。不熟的人称呼对方的名字,只会被觉得冒犯。
萩原研二笑道:“小秋虽然有点懵懂,但对朋友却很热忱。我想她是不介意我这么称呼她的。”
不仅是“秋”还是“小秋”,称得上黏黏糊糊的叫法了。配上他的桃花眼,颇有风流浪子改邪归正只爱一人的氛围。
山崎樋不屑地移开了眼睛,评价:“靠着脸骗小姑娘的人渣。”
松田阵平说:“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叫她了。秋——什么的,不是很正常吗。”
好吧,对他来说其实不大正常。他一直称呼她“稻川”,仿佛在刻意警醒自己保持距离。
不过,现在一口气说出来,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不如说理所当然、一气呵成。“a-ki”,两个音节在他嘴里一滚,吐出来时随意又温柔。
山崎樋继续不屑地对敌:“那家伙不和狂躁男来往,恐怕是你一直缠着她吧。”
诸伏景光似乎没感受到他尖锐冷淡的敌意,微弯眼睛道:“其实我们的称呼都无关紧要,不是吗?重要的是秋怎么对待我们。他能够记下我们的号码、给我们打电话报平安,我认为这就已经是朋友的范畴了。”
山崎樋:“……”
山崎樋无法反驳。
稻川秋绝对是那种口上谎话连篇、没一句话能信,但行动至上真实的家伙。
上一秒她亲密地叫你“亲爱的”,下一秒就能把刀捅进你的心脏;她信誓旦旦说的会保护自己,往往指的是在杀人犯对准她的心脏扣动板机之前,就把对方制服;她说对你喜欢或者不喜欢,话语的真实度毫无参考的价值,只有看她在做什么、为你做什么,你才能明白在她心里,你大概有个什么样的位置。
山崎樋很想否认这个事实。
但事实本就是无法否认的:
在这几个月里,面前的几个青年,至少已经在稻川秋的眼睛里有了存在。
他闭上了嘴,沉郁地打量着降谷零他们,仿佛想要找出他们的破绽。
降谷零等人看上去不动声色,心中却并没有他们表面展现出来的轻松。
山崎樋知道的道理,他们当然也明白。
所以,将位置反过来对比,山崎樋必然也在稻川秋那里有一定的地位。最糟糕的是,他们仅仅和她相处了半年,他却比他们多了三年时间。
一时间,两伙人站得泾渭分明,心思各异,表情不明。
“……”
来来往往的车流路过警视厅,有的停下,有的头也不回得开走。
二十分钟后。
车型低调、款式居家的丰田车停在警视厅门口,众人掠了一眼后移开了目光。
也许只是来报案的普通人。
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