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人没有当场死亡,剧痛让他瞬间找回了对死亡的敬意。
于是他捂着腹部不断颤抖。
“诶,就像若利你现在这样。”
画纸上有一个贯穿的洞,小鸟游杏里拿着马毛笔沾了白色,一圈一圈打转。
马毛笔的毛质很柔软,吸水也很足,这样一来绘画的时候始终是湿润的。
但它同样有着韧性和弹性,才能勾勒出灵敏的线条和笔锋。
小鸟游杏里打完圈后,沿着肌肤纹理的方向画血液流淌的痕迹。
她趴下身,同时吹气让颜料流动起来。
画纸被风吹的震动。
小鸟游杏里按在了纸张下面已然起了幅度的位置,“……哦。”
牛岛若利闷哼一声。
“小杏……”
伸手抓住小鸟游杏里的手腕,牛岛若利无声地警告着。
“若利,说好的配合呢?”
“……”
小鸟游杏里:“好啦好啦,还差最后一幅就收工了。”
“这位伤在大腿,被毒蛇咬了,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援。”
画纸上的人外裤半褪,大腿侧边有明显的蛇牙印子。
当时那个案件发生在野外,大家都以为是普通的意外。
直到发现蛇的品种并不产自于本地,亦或者说那个森林里根本没有毒蛇,是人为带进去的谋杀案。
小鸟游杏里沾了紫色,在蛇牙印子上点了点。
然后顺着蛇牙的,笔下用力划出当时那条毒蛇的样貌。
“若利知道黄绿原矛头蝮吗?一种只有日本才有的毒蛇。它的毒液会诱发水肿。”
“当时死者的伤口就有这种现象。”
那次案件之后,小鸟游杏里还专门去找了爬宠馆体验。
蛇类的吻端通常都是圆的,而且深色居多。
看起来凶悍的蛇类,居然也能在她柔软的手心活动……
握在手里的感觉很奇妙,她的手艰难抓着,尝试抚摸过蛇身。
感觉滑腻,蛇鳞蠕动的时候会变得更硬,只是因为皮肉间的摩擦而有点滞涩。
蛇这样的软骨动物,吃下什么就会有明显的痕迹,也不知道她手里的蛇吃什么长大的。
薄薄的蛇皮之下有着各种起伏的经络,大概就是冷血动物的血管吧。
小鸟游杏里小心翼翼地把玩着,不过它活动得过于跳脱。
连主人都跟着她紧张而无所适从,握着她的手,不知道是想阻止她,还是想引导。
“……若利,我累了。”
连着画了好几天,今天还吃到了早饭,小鸟游杏里的困倦翻倍涌了上来。
将床上的画作都收拾起来,心里的大石头飞灰似的飘走了。
她和牛岛若利面对面坐着。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牛岛若利压抑着呼吸凑过来,再次揽住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