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俯下身子,棕绿色的眼眸平静地和小鸟游杏里对视。
“不是的,没有掌控。”
他又干巴巴重复了一遍,然后绞尽脑汁想着措辞。
小鸟游杏里看着他,“……”
大概是怕小鸟游杏里再蹦出别的想法来,牛岛若利先一步伸出了手。
掌心朝上,是标准的邀请动作。
小鸟游杏里盯着他的掌纹,没有开口打断。
大约努力了一个发球时间,牛岛若利终于搜到了自己最想表达的内容。
他依旧平举着自己的手,以一步也不肯退让的态度——
却说:“我只是在争取机会。”
牛岛若利的相信
用牛岛若利自己的话来说,他一直是很幸运的。
从出生以来就有着许多人没有的条件。
比同龄人更早拥有的排球梦想,以及追逐这个梦想十分有利的左利手。
他出身世家,有着优渥的家庭条件。
在家庭教育中,入赘的父亲是更负责排球梦想培育的角色。
作为家族继承人的牛岛母亲,有着支持孩子想法的柔情之余,也贯彻着家族理念和世家传统。
由此,对于排球之外的东西,尤其是规则和制度的认知这些,牛岛若利更受母亲的影响。
再加上在父母短暂的婚姻中,牛岛若利没有得到关于“感情”的更多启示,所以他基本不会细究某件事的情感成分。
显得他大部分时候过于直截了当地选择打蛇七寸。
这才有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他不清楚小鸟游杏里生气的原因,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追逐着她寻求一个答案。
一切都暧昧不清时,牛岛若利唯一明确的事情是——
他们俩之间的“规则”掌握在小鸟游杏里手里,而他此时此刻就是来争取的。
于是牛岛若利固执地弯着腰。
小鸟游杏里左右视野的边沿都是他的肩膀,而往下是凌厉的锁骨。
小鸟游杏里:“……”
应该生气的。
明明在气头上,并且非常认真严肃地在生气。
对方跟木头似的,完全不懂你在气什么。
牛岛若利说着好话,做出邀请的动作。
但是面无表情的,看起来依旧凶巴巴,还居高临下……虽然现在弯腰了。
就像是要压着她遵守游戏规则一样。
啊啊啊就是应该生气的!
……不过偶尔也会有觉得气不起来的时候。
因为被眼前人棕绿色的眼睛牢牢捕捉,只注视着她……只有她。
小鸟游杏里试图提醒自己注意是否“被掌控了”,可是牛岛若利的腰俯得很低,迁就着她的坐姿。
她的情感又占了上风,吹着人酥麻麻的——
不管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
至少证明这个人竭尽所能地想要她,于是他暴露出了侵略性,但是又收敛了犬牙。
一想到这些,就有种奇异的感觉从尾椎骨窜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