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珧眼眶中泪意愈重。粱翕替她披上外衣。
在粱翕的搀扶下,走出几步,回头看向晋文偃,“陛下,我的日子一向没有定数。并非是未去计算。”
晋文偃只是冷漠看着她。
虞珧走出太阳殿,夜间的凉风吹到身上,泪珠也从眼眶里落了下来。
一直到下了台阶,粱翕才与她道:“陛下从不会怜香惜玉,虞氏回去吧。奴才叫人送您回去还是叫连华来接您回去?”
“我等连华。”虞珧声音微哑,些许鼻音。
“好。”粱翕应下。
叫来人去重光殿召连华,一边又吩咐人再取件外衣来。
取来后交给虞珧,让她系在腰间便不会让外人瞧见血渍。
虞珧点点头,几分抽噎,“多谢梁公公。”
连华很快过来了。扶着虞珧回重光殿。
一面走一面道:“奴婢早说了,让您别来别来,回去吧,您偏是不听。奴婢会害您吗,于奴婢有什么好处。”
虞珧抽抽噎噎的不说话。
东宫晋子瑾坐在寝屋外的檐下看着天空的月。薄云被风吹动,叠了几层遮住弯月,院中陷入一片漆黑。
一盏灯在黑夜里光晕朦胧,越行越近越明晰,人影现出疾步过来。在阶上向晋子瑾禀报:“殿下,虞氏因来了癸水,已被送回重光殿。”
东福站在晋子瑾身后,看侍人退下后,俯身询问晋子瑾,“殿下,这下可以休息了吧?”
“回屋吧。”
晋子瑾话落,东福推他进屋。
虞珧回到重光殿,还因来了癸水的窘迫慌张而掉眼泪。
连华气得唉声叹气,忙活着为她换衣裳。
血衣换下,垫了月事带,虞珧坐在床边擦眼泪,“连华,我可是很狼狈?”
连华收拾起衣物搭在臂弯,站起身看着她,“您这不是自找的吗?”
虞珧眼眶泛红,衣袖又擦了擦眼睛,低下头垂着眼帘不说话了。连华想着她曾经也是南赵公主,事事有人操心,或许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
“您下次别去了,就没这些事了。”
虞珧还是很倔强,没有应。
连华抱着换下的衣物要离开,又嘱咐她,“既然来了癸水,就早些休息,本来您的身体也没有那么强健。哭多了,若是生病了,奴婢可就更麻烦了。”
走出去几步又回头,“也没有你想得那么狼狈。女子都会来月事,陛下不是外人。粱翕公公是阉人。不会有人记在心里的。”
虞珧看向她,点点头,像是听进了心里,“那我睡了。连华也早些休息,那些东西可以明日再洗。”
“明日那就洗不掉了。奴婢洗完晾上就睡。”
“嗯。”虞珧应声。
连华离去前替她吹了灯。
虞珧抱上小瑾在床上躺下,却睁着眼,思绪万千。
屋中窗纸透进月光,忽明忽暗。
“哥哥说癸水不是吓人的东西。母后也说弄到了衣物上很正常。可陛下,很厌恶一般。我只是不小心,而月事总是没有一个固定时间。这次的机会没有了吧。”
“若是这样,小瑾还会生气吗?”
“你会原谅阿娘的吧。不可以说话不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