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珧点头。
“阿珧难道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我好像确实睡了一觉。记不太清楚了。”
郦芜默然。
似乎明白了什么,又更加不明白了。
但晋子瑾的事,她也插手不了。如今他们的关系,早已不如从前。
是阿瑾变了。
他从前可爱亲人的性子,如今对人对事都淡漠。
若她没有缺失在那些年里,或许不会变成这样。
知道问虞珧问不出事,怜惜地伸手抚摸过她的鬓发,“不记得便不记得,并非重要的事。”
她只是看起来正常,但到底还是病着。
郦芜将虞珧轻抱入怀里,叹了一声。若非是她,阿瑾不可能再向她表现出那些孩子气。
他们的关系,修复不成这个样子。
虞珧听她叹气,觉得大概她确实是忘了什么。
但郦芜说并非重要的事,她便未多去深究。
从郦芜这儿离开,又要了些艾草,回去后虞珧将艾草交给连华。
吩咐她打水,拿来皂角,洒了些花瓣在水盆中,将沾了些灰的布娃娃放入其中清洗。
连华站在一边微蹙着眉头。
对一个布娃娃这么认真,她还记得当初是怎么将它缝起来的吗?
它怎么可能会是孩子呢。
娃娃肚子里的棉絮还是她拆了一件南赵带来的旧棉衣,填充进去的。
那时日子艰苦,导致她过冬的棉衣都是破洞的。
天很冷,她就只是抱着布娃娃,要么念叨着它,要么愣神。
就算病了,意识不清,也要抱着这破娃娃。
“虞氏打算重新做个娃娃吗?这个已经很旧了。碎布拼拼凑凑,身上的颜色都不相同。重新做一个,可以用新料子,多塞一些新棉花,它会更柔软也更好看。”
虞珧洗着娃娃的手停了下来,沉默不语。
连华不知自己是不是不该说这些。但她确实不想她一直这样沉浸在不存在的臆想里。
好一会过去,盆中的热水已见温,虞珧又重新轻柔地洗起娃娃。
“就算连华不喜欢小瑾,我也不会将小瑾丢掉换一个孩子的。”
连华看她将娃娃洗干净,挤了挤水。用干巾许多遍地擦干它。
想起所听闻的,曾经她的事。
南赵因数次战败,无力再与晋国抗衡。南赵王派使臣前来晋国议和,向晋国献上了许多粮食、钱财,提出送掌上明珠般的崇阳公主和亲晋国,望晋国能结束与南赵不断的战争。
陛下答应了。
但南赵的公主启程后不久,陛下便又再次攻打了南赵。以至于以为和平了的南赵再次受到重创。
南赵王意识到晋国出尔反尔,悔于相信了陛下。为弥补过失,亲自领兵抵抗。
然而到底敌不过晋国的兵强马壮。
和亲的队伍没有返程。
一是因为已经进入了晋国,或许,连华想着以虞珧的性子,她大概还是想试一试,是否能让陛下改变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