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得罪了哪家的权贵,对你下如此重手后,扔到街角,若非昨日我们包子铺收摊早,你这条命都恐怕保不住了。”
我张了张干涸开裂的嘴角,艰涩从喉间挤出一句多谢来。
“多谢阿嫂。”
阿嫂心软,绞着帕子劝我。
“柳娘子,你既唤我一声阿嫂,那我再多嘴一句。你那夫君平日看着心疼你,可这一真出事了,一天一夜不见人影。”
“这般畏头畏首的夫君,不要也罢。”
“阿嫂说得对。”我笑得惨白:“这样的夫君我不打算要了。”
话音落下,门口传来裴言昭惶惶的震惊声。
“阿眠你不要什么了?”
卧房门口,裴言昭一身金吾卫的官服,风尘仆仆,像是刚出了任务回来。
阿嫂见状忙借口家里有事先走了。
裴言昭仓皇走近我,看着我满身的伤,声音发抖:“阿眠,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是何人所伤?!”
我忍着痛,从他身上移开眼。
“算了。”
这鞭伤算了,我和你也算了。
见我执拗不肯说,他也没再追问,小心翼翼从袖筒里掏出一只紫金色的药瓶。
“这是朝廷发给我的特效药,可止痛疗伤,阿眠,你吃了就不会痛了。”
那紫金色的瓶子,我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西域的贡药。
皇室成员每人也就只能分得一颗。
裴言昭手里的这颗,应该也是淮阳王府唯一仅有的一颗。
他送到我嘴边,求着我服下。
我没有拒绝的道理,不要情爱之后,我肯定要更加疼惜我自己。
服过药后,我沉沉睡着了。
不知裴言昭是何时走的,也不知怎么一醒来,外面就火光冲天了。
我以为失火,拖着受伤的身子往外冲,就被突然大开的房门撞到了地上。
我看见院外围满是来看热闹的百姓,接着十来个带刀侍卫冲进来围住我,冲我拔刀相向。
“淮阳王妃命我等前来捉贼,无关者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