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出各部门都警铃大作,马上就是年底,这?事影响恶劣,问责起?来谁都逃不过去。
莫知?坐在会议室里?,和周围的同事们一样,垂着脑袋绞着手,听主位上的领导严肃批评他们的工作态度和效率。
缺少睡眠的大脑像台破旧的机器,运行迟缓,耳边嗡嗡地?响。
他偶尔偷偷抬一下眸,一片黑压压的制服里?头女孩很显眼,面容白净,视线微垂,坐姿笔挺。
祝欢的头发长了?些,整整洁洁地?盘在脑后,这?次她是跟来做受害者家属的安抚工作的。
莫知?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心里?生出一丝不合时宜的笑意。
果然,再?见面时人家就是领导了?。
他摸摸鼻子?,低下脑袋恢复肃穆的神?情。
挨完批都快傍晚了?,夜色一点点吞没城市,领导终于松口散会。
莫知?一个下午喝了?三杯咖啡,立刻起?身直奔厕所。
右手手背的淤青不知?道?几天才能散,当时手腕也跟着别了?一下,一抬骨头里?面就又酸又胀。
偏偏水龙头是一次性出水的,他光靠左手没法一边按着一边洗,上上下下的快在这?磨叽半分?钟了?。
视线中多出一只手,水流稳稳涌出,莫知?道?了?声谢,伸手过去快速冲了?一遍。
他甩着手上的水珠回头的时候人已经走远了?,清瘦的背影边缘模糊。
莫知?挤了?下发花的眼睛,这?会儿已经感?受不到什么困不困,只觉得心脏在胸膛里?跳得乱糟糟。
这?漫长的一天终于结束,出门一吹冷风他抹了?把脸,拿出手机想问问群里?谁家有饭吃。
旁边的车响了?声喇叭,有人喊他的名字。
莫知?握着手机弯下腰,隔着车窗和里?头的人说了?声“嗨”。
“我送你吧,你回家?”祝欢打开副驾驶车门的锁。
“不用了?,我车在的。”
“你手能开?”
“我…”
祝欢打断他:“上车。”
身后同事们来来往往,莫知?不敢多扭捏,利索地?拉开车门上了?车。
女孩的车里?总是弥漫着股香味,乔漾车里?也是,也不知?道?她们用了?什么香片或香薰,不算浓烈,还挺好闻的。
莫知?扣紧安全带,咳嗽一声偏头望着窗外。
车开出一段路,祝欢忽然开口问:“能聊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