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耐烦的把地上的书踢得老远,在沙发上找了个位置,大咧咧的坐下来,解开头绳,让栗色的大波浪长发垂顺下来,明艳,妩媚。
“薄主任,都到这个份上了,我们的事儿也没什么好瞒着了。既然我已经来了,就索性摊牌了吧?”
薄高杰震惊的看着余唱晚,这个高级知识分子的脸上涨得通红,急得说话都磕巴了。
“余唱晚,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啊。”余唱晚耸耸肩,一双潋滟的美目盯着吴昕颜,不屑道。
“吴老师,你已经这样……三年了,薄主任为了你,车子卖了房子卖了,还搬进父母住的老房子。白天上课,晚上伺候你,还要忍受你的猜忌和辱骂。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他有需求,需要呵护,需要尊重,需要理解,需要安慰。这些,你都给不了他!”
“余唱晚!”薄高杰冲到余唱晚面前,挡在了吴昕颜面前,喝道。“你给我滚出去,否则,我立刻报警!”
“让她说!让她说!”吴昕颜浑身发抖,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
“吴老师,我该说的,已经说完了。接下来,就看你怎么做了!是继续拖累他,还是……”余唱晚关注着吴昕颜的神色,她在愤怒的时候,毯子下面的腿,好似也有反应。但她拿不准是轮椅在动,还是她本身的应激反应。
“好,我明白了,我就是他的累赘,我自我了断,不会连累他,不连累她他!”吴昕颜边哭边转动轮椅,但是笨拙的动作,转身都很困难。在难堪和愤怒交织的情绪中,吴昕颜颤抖的更厉害了。
余唱晚推开薄高杰,走过去,掀开吴昕颜腿上的毯子,用力的握住,她真切的感受到腿部肌肉在颤动,虽然弱,但的确有。
说好的截瘫?说好的完全没反应?
哪个庸医说的?
余唱晚松了一口气,侧身走回去从药箱拿出一颗药,在吴昕颜准备开骂的时候,直接塞进了她的嘴里。找来找去,家里连个杯子都没有,只好让她干咽了。
薄高杰看到妻子吞下了药丸,火急火燎的冲过来,推了余唱晚一个趔趄,就要把药给催吐出来。
“余唱晚,你简直丧心病狂,竟然喂毒药!”
你可以去筹钱
余唱晚连忙阻止。
“喂,千万别吐出来。这一颗药,比你这套房子都贵!”
“我老婆的命,才是比什么都重要。”薄高杰的眼睛都红了,声音都带着哑。这一番真情流露,是装不出来的。
这个大男人,在经历绝望和折磨后,仍然对妻子不离不弃。
着实令人佩服。
“我不用你管,你和这个女人双宿双飞吧!让我死了算了……”吴昕颜阻止着薄高杰的动作,僵持不下。
余唱晚来的时候赶得及,现在有些口渴了,便自顾自的拉开冰箱,打开了一瓶瓶装水喝。润了润嗓子,才慢悠悠地说道。
“吴老师,你是不是傻啊?薄主任心里是否有你,到现在还看不明白?”
夫妻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余唱晚,听得她又说。
“这人啊,身体出了问题,心里也容易出问题。这治病,医身之前,得先医心。吴老师,你这疑心病也太严重了些。不过,也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