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嫣已经精疲力尽地软在她手里,一言不发。
她的身体现在是真不行了,这种感觉其实很恐怖,发现自己对身体失去控制,发现自己不停地在生病。
关键是她才三十多岁。
陈萧燃给她点了粥,抱着纪清嫣在床上等着外卖送达。
纪清嫣变得很安静,任由陈萧燃搂着她。
陈萧燃的体温和气味都让她感到治愈,情绪在内部静静翻涌,忽然有点想哭。
人喝醉了就是会有点想哭,这没什么的。
她强忍着不适和委屈,三番五次地想把陈萧燃推开,陈萧燃都没有松开她。
纪清嫣去洗手间吐了一次,陈萧燃也跟着她进去,没让她锁门。
她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她,帮她拍拍后背。
谭知楠独自坐在卡座里,等了陈萧燃很久都没等到她回来。
她听到有人说洗手间那边有人打起来了,好几个路过的女孩都在津津乐道地谈论着,她一口气喝完了剩下的酒,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借着酒劲,她拨通了遥舟的电话。
遥舟按下了接听,电话那边没有人说话,只有嘈杂的背景音。
两人谁都没有挂断电话,就这样保持着接通状态,持续了很久很久,仿佛两人的交流就是一呼一吸,一呼一吸。
谭知楠觉得谭璟意其实有点笨。
遥舟和陈萧燃一点也不像。
和陈萧燃在一起时,谭知楠就不会有那些感觉和冲动。
谭知楠第二天在酒店醒来时,才发现自己昨晚穿错了衣服。
当时离开酒吧的时候她喝得晕晕乎乎,随意从身边抓起一件外套就穿在了身上,上午醒
来才发现,她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
她心里一咯噔。
那件羽绒服被她弄丢了。
“谭总,什么事?”
“小赵,你帮我打电话去虞美人酒吧问问看,我有件衣服不见了。黑色的羽绒服。”
“谭总,是很贵的衣服吗?有小票吗?”
“应该不是,是…五年前买的。”
“谭总,我可以给酒吧打电话帮忙问一下,试试能不能找到。但可能性不大,建议你做好最坏的打算。”
挂了电话,宿醉后的痛苦全都扑面而来。
谭知楠甚至有些下不来床。
同时下不来床的还有纪清嫣。
她躺在床上,一眼就看见自己手腕上淡红色的牙齿印记,随即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陈萧燃的身上更是不能看。
都怪陈萧燃,竟然趁人之危,擅自带她去酒店。
两人面对面躺着,几乎都一夜没睡。
陈萧燃一边担心纪清嫣,一边还要担心自己,她一晚上被纪清嫣抓咬的伤痕数不清,纪清嫣太瘦了,冷不丁被她的骨头硌一下,陈萧燃都差点疼得叫出声。
“陈萧燃,你怎么还在这儿?”
她下定决心,要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冷漠,听不出丝毫的软弱,掩藏好一切受过伤痛的情绪。
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我必须学会镇定自若。
“这是我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