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今天这破事根本不是两个橘子罐头能了事的。
一时间,他心中五味杂陈,埋怨戴风清不本分,咋就不能像那些女人老老实实待着,尽心伺候丈夫,养育孩子?
僵持间,马德全来了。
“大清早闹什么?都吃饱了撑得不用上班了!”他语气不焉,眉眼压得沉。
杨国垂眉丧眼,如同小孩子告状般扯着嗓门喊:“马大爷,你一定要替我娘做主啊。”
马德全拧眉,一脸嫌弃,“有事说事,干嚎什么?”
杨国立马将前因后果说出来,“明明是她捡的木盒子,最后害得我娘被毒蛇咬了,可她一点悔意都没有,昨天更是连医院都没去,直接回了家,马大爷,我娘命苦呀,你瞧瞧她的手。”
不仅马德全,其他人也顺着他的话望去,乌紫的手臂,肿得像是酵的馒头,衬托之下,杨婶那张脸就白的吓人,人不人,鬼不鬼,实在骇人。
撒完尿才跑来的瓜子乍眼一见,吓得躲到亲奶身后,“这是人是鬼啊?”
九婆拍打他,“别瞎说。”
瓜子不服气嚷,“杨婶不是被毒蛇咬了吗?咋不在医院住着,回来作啥?”
平白吓人,他今晚铁定做噩梦。
马德全眉头拧得更紧,看向后边的田翠花。
到底是多年夫妻,田翠花明白他的意思,讪讪开口,“昨天没听人说起,我就以为她是不小心才被咬了,着急把人送到医院,哪知道还有这一出啊。”
其他婶子纷纷附和。
“昨天一上山我们就分开了,压根不知道宋糊糊咋被咬的。”
“箫声媳妇儿做人不地道啊,害人被毒蛇咬了还一声不吭,要不是宋糊糊命大,估计这事就被蒙住了。”
“她连医院都没去,估计是算着宋糊糊没命活着出来。”
话越说越难听。
戴风清那张脸一阵青一阵白,好不精彩。
陈家。
沈方初翻身,没睁眼嘟哝道:“外边好吵。”
陈见闻推了推她,抽出被压麻的胳膊,懒声回:“吵起来了。”
约莫三秒,沈方初睁开眼,琥珀般透彻的眸底困意全无,她团着被褥坐起来,伸手拉栓。
霎那间,窗户打开,梨白的光洒进屋。
陈见闻没了被褥,还被光刺着,吵闹声更大,顿时有种被看光了的赤裸感,也睡不下去了。
他打着哈欠下床泡了两杯麦乳精,和沈方初一人一杯,蜷缩在窗前,探出两颗脑袋凑热闹。
雨丝还在飘,却无人关心。
杨贵不知被谁叫来,连鞋都没穿,一进院就开始干嚎。
“我滴天老爷诶,你睁开眼瞅瞅这些丧良心的东西,好好的人就被害成这副鬼样子了。”
马德全叹气,“杨贵,你别嚎了,赶紧背你媳妇儿回医院,这样子不在医院好好躺着,回来找死吗?”
杨贵是倔犟的。
先,他不服气马德全仗着年纪抢了管事的位置;其次,好处没到手,打死也不走。
“我不!”
“今天这事要没个说法,我就去街道闹,街道要是不管,我就去平湖路找市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