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是缺医少药的末世里非常吃香的超能力,可惜是个C级,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如果是在半年前,C级治愈系他们一定会留下,但是当下……工作人员惋惜地摇了摇头。
接下来是徐乐珊,她明显不擅长说谎,紧张得手都在抖,脸色涨红,等到测试仪器报出‘无异能’三个字的时候,她眼泪都快溢了出来,羞耻地跑回爷爷身后,被搂住肩膀安慰说没事的。
付邀今习惯性地想抬右手,动了动胳膊才想起右手使不上力,他转而用左手握住测试仪器把手,没有任何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清清楚楚的三个字:“无异能。”
“你们在小镇内有认识A级及以上的异能者吗?”工作人员问,“如果没有的话,很抱歉。”
排在他们后方的两对情侣小队也听到了这句话,焦急地问:“你们之前不还是说C级以上异能者就能入住吗?怎么改成B了?”
“目前我们只接收B级以上的异能者,A级异能者可以赠予一名入住名额。”
“A级只能带一个人了?不是说两个吗?我多上交点食物可以吗?”
“实在抱歉,冰寒期马上就要到了,小镇内居民骤增,人满为患,我们也是为了更多人的利益才不得不上调入住条件。镇内所有居民的食物供给都已经缩减再缩减,我们不可能压缩再去外勤人员的补给。C级人员除非上交大量的食物或着极为罕见的稀缺品才有可能向上级申请,获得入住资格。”
两对情侣着急忙慌地挤开挡在前台的徐乐珊,放下行李询问道:“什么才叫极为罕见的稀缺品?”
工作人员朝徐阳三人露出一个遗憾的眼神,低下头在他们三人的名字后面画了一个叉,随后才给这两对夫妻解释起小镇的入住条件和细则。
前台旁划分出一个专门的区域,给予一些条件不合格的人暂作休息使用,有些心思活络的问他们就睡在这里可不可以,不需要其他任何资源,只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但小镇工作人员的态度温柔却又强硬,不容置喙地摇了摇头。
休息区中间有几本内容一致的A级入住人员名册,不少人犹不死心地在其中翻找,绞尽脑汁地尝试从记忆深处挖掘出熟悉的名字,从而拿到莫姆小镇的入场券。
徐乐珊也抢到了一本,坐在行李背包上,瞪大了眼睛查看上面的每一个名字和身份简介,不停地询问爷爷是否认识,还严肃地喊付邀今不要走神,也一起认真看。
付邀今只垂眸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他不会认识这本名册上的任何一个人。
事实上,他始终觉得自己的记忆非常奇怪,就像是一张言简意赅的个人生平简历,用枯燥的文字记录了他的过去:付邀今,男,2296年出生,D大艺术系教授……
他的回忆中没有细节,没有画面,只有一排排黑字,强塞进他的大脑里。
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伪人。
但纵观所有伪人,它们虽然具有一定智商,但没有独立的思维能力,且不具备正常人类的情感和需求,它们的行为更多出于生存的本能。
思索间,站在前台的那两对夫妻已经吵翻了天,这是一支1名A级,1名B级,1名C级和一名普通人的队伍,其中A级男人和无异能的女人是一对,B级男人和C级女人是一对,在原本的计划中,他们正好都能入住莫姆小镇,但是现在条件提高,A级异能者只能带一人入住,也就是那名C级异能者无法入住。
他们四人一开始尝试恳求工作人员通融,尝试塞给她一包烟进行贿赂,但前台坚定地拒绝了他们,表示规定就是规定,她无权更改。
接着他们又开始搜刮身上的一切食物、物品,询问里面是否有所谓的稀缺品,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无异能的女人还在徒劳翻找着背包里的东西,全部一股脑堆到台面上,焦急地说这些都能上交,询问工作人员是否能给个机会,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哭腔,唯一无法入住的C级女人已经哭红了眼睛搂住普通女人男友的胳膊,撕心裂肺地喊道:“你不能这样,你说你喜欢的人是我的,你昨晚还睡了我!”
B级异能男人脸又黑又绿,强忍着怒火去扶他女友的胳膊,“起来,都在看着我们。”
“滚!”女人甩开他的手,撕心裂肺地尖叫道,“你们都不肯走,就是要放弃我,这时候丢下我一个人就是要我去死!我还是C级异能者,那个女的就是个普通人,凭什么不抛弃她!”
A级异能男人的脸色也很不好看,特别是看到自己的女友呆呆地看着他,其余大厅内的往来人员也纷纷朝他们投来视线。
“你们为什么故意刁难我们,设置那么严苛的条件!”A级男人倏然将矛头调转,指向莫姆小镇的工作人员,他煽动性极强地对着旁边休息区里那几支被拒绝但不肯离开的队伍喊道,“都是他们的错!我们凭什么不能入住!”
这种时候,正义已经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符合自身的利益,利益即是正义。休息区的人意识到什么,互相对视,瞬间全都跟着站了起来,“对!你们明明还有很多资源,为什么见死不救!”“把我们赶出去不就是让我们白白送死!”
徐阳见状连忙护住年幼的徐乐珊,缩紧身体,没有参与到这场即将掀起的暴乱之中。付邀今也警觉地四处观察,防止有人趁乱来抢劫他们这老弱残三人组的行李。
眼见着浩浩荡荡十几个人围住前台,前面的几人作势直接要强闯进去,两名可怜的工作人员抱住脑袋防止被攻击,忽然,一道蓝色的蛛纹状电流打在为首的A级男人身上,从他的脚底一直电到头发丝,他瞬间软倒在地,全身不住地颤抖,像一条砧板上的鱼。
周围人瞬间让开一个包围圈,胆战心惊地看着他。
“闹什么呢?都让开。”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一个黄毛年轻人推开玻璃门走了进来,摘掉落满雪的兜帽,又拍了拍毛领上的雪花。他的手指上还残留着少许电弧,瘫倒地上电得不轻头发都炸开的男人显然是他的杰作。
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原本还打算聚众闹事的人群唰得散开,各个噤若寒蝉,一声不敢吭。
黄毛身后又陆陆续续进来三四个人,各个穿着厚重的冲锋衣、羽绒服和长靴,身上落了雪,显然是出了远门执勤回来。
其中一名走在中间偏后的男人最特别,只有他的身上没有一丝雪珠,其余人的外套或是头发上多多少少残留着雪融化后的湿痕,而这名有着一头齐膝长发的男人全身上下干燥清爽,甚至衣服都比其他人少穿两件,更显得整个人清瘦挺拔,摘下护目镜之后,一双赤红的眼眸更是如火焰一般瑰丽夺目。
黄毛嗤笑着踢了踢躺在地上的男人,“没死就起来,别挡路。”
在他身后,长发男人目不斜视地往前走,眼角余光却倏然瞥见什么,转过头,和人群后方一个银发金瞳的男人对上了视线。
作者有话说:
06:哟,这不是那个谁吗?
01: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