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患得患失,揪着一个“爱”字翻来覆去地揣摩对方的情意吗?
意识到这一点,她心中却泛起一丝窃喜来。两个人的争锋里,好歹他露了一线破绽,让她占了一回上风。
她一双雪臂紧紧搂住他,轻声回应道:“当然,我当然也……”
极细极轻的声线,在这暗黑不见五指的屋子便被放大了,他当然也听到了,回应她的是更为缠绵悱恻的撷吻。
前襟不知道什
么时候松开了,他的手抚着她的发,滑过她的脸颊,却又还要向下。烫得惊人的手掌和肌肤相贴,激得锁骨上的肌肤泛起细小的颤栗。
他的手待要再往下——
徐复祯却想起了前世秦萧与王今澜的无媒苟合,他们当初,也是这样吗?
她心里突然泛起强烈的抵触,猛地偏过了头,霍巡的吻便落在了那幽香的鬓发上。
霍巡微微一怔,手在黑暗中一摸,果然摸到她眼角的湿润。
他停下了动作,直起身来,替她笼好散乱的前襟。
“抱歉。是我孟浪了。”低沉的声音里压抑着未散的情欲。
徐复祯也坐起身来,她的声音轻得缥缈:“不要是现在好不好?”
“我没有想……是我一时情难自禁了……”他喑哑着声音解释。
徐复祯想到他先前那句呢喃,她方才的反应肯定伤到他了。可是这其实与他无关,是她的心病。
她从背后环住他的腰,轻轻将脸贴在他的后背:“介陵,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她会一直等着他,不是两年,也不是三年。直到他可以堂堂正正站在姑母面前向她提亲。
霍巡回过身去拥住她,用面颊轻蹭她脸上未干的泪痕。
“不会让你等太久的。”他低声道,“明天我就动身去蜀中。”
徐复祯在他怀里微微一震。纵使不舍,她也知道他陪着她在抚州耽搁了太久。
她下巴抵着他的胸膛,闷声道:“你的盘缠够吗?明天我拿回了我娘的陪嫁,给些银票你傍身。”
“等不及。明天天亮就动身。”
“这么赶?”她愕然抬起头。
“嗯,那边催得很急。”霍巡不欲多言,转过话头道:“陪我出去走走吧。”
徐复祯忙从榻上坐起来,屋内黑暗不能视物,她用足尖点在地上找鞋,却被他轻轻握住脚踝,紧接着将她的缎面云头履小心地穿了上去。
虽然平时水岚和锦英也会帮她穿鞋,可那感觉到底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