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棠回屋里提了盏灯,就往阿酌的小屋子走,远远看去,小屋子里没有灯火,看样子他已经睡着了。
没办法,睡着了也要将你叫起来,要怪就怪鼠兄吧。
她上前拍门,屋里一片静悄悄的,主人睡得正沉。
“阿酌阿酌,深夜打搅,你快醒醒。”潘棠边拍门道。
可小屋子里冷冷清清,无人回答。
今夜无风,四周真是静得可怕,潘棠顿时一阵脊背发凉,她不断和自己说别自己吓自己,但总觉得有只魔爪就在身后。
“阿酌你快开开门,我站在外面有点怕黑。”
依旧没人回应她,小屋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最后实在没办法,实在害怕,潘棠用力一推门,那门看上去是年久失修,朽木门栓一碰就裂了,门被她打开。
屋内漆黑一片,提灯照去,榻上哪有阿酌?
“人呢?”
潘棠急得在屋子里四处提灯照,但照了许久也没有见到阿酌身影。
大半夜的他跑去哪里了?
但想到自己屋子里还有两个小丫鬟在等着自己,潘棠也没多想,觉得自己还是赶紧回去。
手里的灯快要灭了,蜡烛只烧剩下最后一小截,灯光微弱,快要看不清四周了。
就在此时,突然,那虚掩着的房门,被瞬间推开。
一阵风涌入,吹乱她的发丝,她下意识去挡风。
有人道:“谁!”
就在慌神的片刻,有人进入房间,手上带着内力,一把将她脖颈掐住,她步步后退,退到床榻的边缘。
手中提灯掉落,烛火将灯罩点燃,火势大起来,照亮四周。
潘棠挣扎着,眼前少年的脸渐渐清晰。
低下的脸一半隐在暗处,火光将一双浅淡的眸子照得赤金,看不出平日那乖顺的模样,浑身都是凌厉与狠绝。
“阿酌!松开我”她拍着他的手,心里却一阵发毛,阿酌现在的样子好吓人。
在看清楚潘棠脸的一瞬间,阿酌的眼睛登时瞪大了,他松开掐住她的手,眼中的戾气全然消失。
他单膝跪下,“请二娘子责罚!”
潘棠扶着脖子好一阵咳嗽,是真被他掐狠了,咳了一会才缓过来。
她道:“差点被你掐死了虽然我擅自进你房间是不对,但你刚刚也太凶了。”
“属下失察。”
“是要罚你!待我好好想想该如何罚你。”
提灯的火已经变小,没一会精美的灯笼就烧得只剩下竹子骨架,火焰熄灭,屋子里又暗下来。
“可惜了我的灯笼,还是去年在上元灯会上买的,十五个铜板呢。”
“你房间的蜡烛呢,先去把蜡烛点上。”潘棠道。
阿酌取了火折子,将蜡烛点燃,潘棠终于又重新能看见他。
潘棠道:“你刚刚去了什么地方?为什么大半夜的人却不在屋子里。”
阿酌垂目,语气算是诚恳,“回二娘子,属下睡不着,于是在院外练武。”
“练武?那我进来时怎么没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