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没关系,被人看见就被人看见,我才不在意这些。”
阿酌脸上显现淡淡的笑意,将胳膊伸向她面前,看她认认真真地在伤口上涂药。
潘棠借着烛光,上药上得很仔细,生怕弄疼了他。
但阿酌可不怕那一点点疼痛,他只是一只看着她的眼睛,看她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满满都是关切。
上完药以后,潘棠又拿来纱布,将他的伤口包扎起来。
“好了!”她笑道。
“这几日不要碰水了,也不要太用力,防止伤口裂开。”
“是。”
其实这些话都是唠叨,阿酌受过这么多伤,对如何处理伤口熟悉得很,根本不用潘棠来叮嘱。
但这出于关心的叮嘱唠叨,却让人感觉甘之如饴。
潘棠吹灭蜡烛,道:“你现在要走吗?”
“属下不着急。”
潘棠笑笑,重新抱住他的腰,“那就再让我抱一会会,就一会会。马上就放你回去睡觉。”
“好。”
潘棠将头埋在他胸口,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梅花香气,清清淡淡的,带着点冷意。但他的怀抱却是温暖的,比世间任何一个人的怀抱还要温暖。
她一动不动,不知何时开始困倦,眼皮子不自觉闭上。
感受到她的不对劲,阿酌轻轻唤了她一声,听到她轻轻“嗯”了一声。
阿酌失笑,将她环抱着的臂膀拿下,将人打横抱起。
潘棠醒过来,只是意识有点朦胧。
她被阿酌温柔地放在床上,下意识扯住他一片衣摆。
“你要走了吗?”
“是,二娘子好梦。”
“好,明天见。”
潘棠松开他的衣摆,往旁边翻了个身。
阿酌帮她把被子盖好,深深看了她一眼,静悄悄走出帐子。
他低头看着手臂上细致的包扎,嘴角不自觉弯起。
他的胸口衣襟里,正放着自己随身准备的上好金创药。
设局洗冤屈
翌日,皇家围猎继续。
上午,景隆帝进行阅兵。严老将军带领数千精锐士兵进行了一场精彩的骑射演练,景隆帝见了龙心大悦,封赏了好几个军官。
下午,围猎继续,女席这边为了避免无趣,也弄了些小游戏供人解闷。
投壶,蹴鞠,捶丸,还有猜谜,斗诗等。
潘棠昨天被马颠得浑身酸痛,睡了一觉之后也不见好转,胳膊都抬不起来,坐在自己位子上乖乖看着别人玩。
崔锦姝则和一群贵女围在一起斗诗。投壶蹴鞠这些,对她来说过于粗俗,她不屑于玩那些。但斗诗不一样,这可是她展示自己才女名号的好机会,当然不能放过。
此时恰好轮到崔锦姝,而她的对手,正是长安公认的第一才女,孙淑懿。
孙淑懿孙娘子一向都是京城贵族女子的典范,上次除夕宴会,孙淑懿便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一手点茶的好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