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看完毕,顾知微把文件资料放到旁边。
一打开公司内部的工作沟通软件,即提示HR消息找她,她进行回复。
工作发生变化,一天下来,顾知微离忙得晕头转向差了一点点。
下班时间一到,她立马拎包走人。
不料,人刚进电梯,陆砚修打来电话问她:“你今天是准点下班,还是加班?”
辨别不出陆砚修的用意,顾知微如实道:“准点下班。”
“行吧,那你先回家。”
“拜拜。”
结束和陆砚修的通话,她略微不解。
早上她是和陆砚修一起来的公司,他问她什么时候下班是想干嘛?
念头一起,过了片刻顾知微就把它压下,正常下班回家。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晚上她无聊在客厅和陆父养的鹦鹉玩时,竟然看见了陆砚修。
“哥,你今天怎么回来了?”顾知微疑惑地问道。
过年期间陆砚修都住在家里,可都开始上班了,他不应该回他房子里住吗?
见鹦鹉朝他飞来,陆砚修抬起手接住它,使它得以停落在他的手上,不紧不慢回答在问他的女孩:“我最近想住家里,不想一个人住。”
“哦。”顾知微不疑有他,去把鹦鹉抓了回来,放在刚刚的位置,继续和它玩。
玩够了,她才回房间里睡觉。
但她没想到,陆砚修这一住,转眼就过去了一个月。
她不止天天在公司看得到陆砚修,在家里也天天看得到他,还有陆砚修经常早上问她要不要坐他的车去上班,中午时他也老问她要不要跟他去饭堂吃饭。
莫名,她有一种两人像穿越时光,仍在同一校园读书的感觉。
早上一起上学,中午一起饭堂吃饭,最后傍晚一起放学回家。
不过,由于工作的变动,顾知微近期未能天天准点下班,会延时回家,而陆砚修准点下班向来比较难,加班是常态,加得比她还晚,两个人回家的点碰不到一起。
又一工作日和陆砚修坐在餐桌上吃早餐,等下要和他一辆车去公司,望着他那张年轻俊美的脸庞,她产生了些许疑问:“哥,你在家住一个多月了,不像你以前的风格?”
“我住家里有什么问题吗?”陆砚修放下在喝的牛奶,缓声反问道。
“问题倒是没有,可是你……”顾知微转动几下眼珠子,纠结用什么形容词。
不是她说,她两辈子加起来头一次见陆砚修这般恋家,搬出去住后,放着自己的房子不住,在家里连着住了一个多月。
因为她这个月除了公司,基本没外出,天天公司家里两点一线的,发现陆砚修也是天天公司家里两点一线的,恋家程度直线上升的样子。
“可是我什么?”迟迟听不到女孩往下说,女孩还略带纠结的眼神,陆砚修眼眸睁大了些。
“没什么。”想不出合适的形容,顾知微懒得动脑想了。
毕竟,陆砚修是陆家唯一的亲生孩子,别说他天天住家里,陆父和陆母哪天把房子过户到他名下也是正常的,但陆砚修怎么忽然恋家了?
而且,他和她都工作了,不是上学,他为什么忽然像和她同一校园时的做派?
疑问又袭来,她觉得陆砚修有点说不出的奇怪。
怪在哪里,她短期内无法描述得清楚。
“你……”陆砚修侧身打量旁边的女孩,“不会是不习惯我长时间住家里,侵占了你的地盘吧?”
“哪有!”顾知微否认道。
她谈不上不习惯陆砚修长时间住家里,认为他侵占了自己的地盘。
虽然他和她住同一层楼,他不回家时,三楼是她一个人呆着,可广阔的面积摆着,不管一个人或是两个人,区别都不大。
“那你刚刚想说什么?”陆砚修边剥鸡蛋壳边问道。
“你在家,我感觉我还在上学。”
“……上学?”
碟子里被陆砚修放入被剥好的鸡蛋,顾知微垂目看了看,而后扭头注视旁边的男人:“对啊,很像上学。你没读大学前,我们不就这样吗,天天一起上学什么的?”
陆砚修上大学时,她正好上高中。
她高中前的时光,差不多像现在这样度过。
“……”陆砚修拿起第二个鸡蛋剥壳,“你的感觉有误。”
“不说了,我今天有个早会,不能迟到,先走一步。”将蛋黄和蛋白分离了,顾知微把蛋白放进嘴巴,蛋黄娴熟地塞到陆砚修的手中,就起身往外走。
将女孩从小就不爱吃的蛋黄吃下,陆砚修扫看她离去的方向,眸色黯淡了些。
上学?
他不曾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厌恶这个词。
来到前院,顾知微找自己常开的那辆车,恰巧遇上比她和陆砚修先吃早餐的陆父和陆母,两人正琢磨是否藉着春季时节换了点什么鲜花来种。
看见了她,陆母条件反射般地望了望她的周围,问道:“你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