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磕了十来个,血在地毯上沾了一小滩,司马佑才大发慈悲放过他。
“行了,骂你一句吓成什么样了,好歹是内侍总管,怎么还这么胆怯。”
孙良玉这才感激涕零地捂着额头,跟司马佑道谢。
司马佑挥了挥手,笑骂道:“滚吧,伤收拾好了再来伺候。”
孙良玉苍白的脸上露出感动的笑,他爬起来,又作揖行礼,才退了出去。
出了殿,吩咐宫人打扫大殿,他才朝太极殿内侍的值房走去。
回到值房,就有小太监打了温水进来,给孙良玉擦洗额头上的血。
或许是力度大了点,正想事的孙良玉忽然生了气,抬脚踢在小太监的肚子上,骂道:“晦气玩意,出去领罚!换吴井来。”
小太监哆哆嗦嗦爬起来,正要求饶,就被门口侯着的两个太监堵嘴拖走了。
不一会,就有个十五六岁,样貌憨厚老实的太监掀开棉布门帘,搓着通红的手进了屋,正是吴井。
“哎呦喂,干爹您别动,儿子马上给您止血换药。”
吴井手脚麻利给孙良玉的额头和膝盖包扎好,便跪到他腿边听差遣。
孙良玉对吴井很满意,他拍了拍对方的头,问道:“今儿夜里是你值班?”
吴井点头:“回干爹,是儿子。”
孙良玉沉思了片刻,招了招手,示意吴井附耳过去。
“今儿夜里是慧德贵妃侍寝的日子,等到时候,你在陛下身边提两句谢府。”
吴井长得老实,实际上是个聪明滑头的,他眼珠子一转,就明白了其中关窍,忙点头乖乖应承下来。
当天夜里,正准备去慧德贵妃那的皇帝,不知为何临时改了主意,去了许久不见的王皇后那。
……
谢府,柴房。
谢苓回府后,跟着谢家其他姐妹拜见了老太君和谢夫人后,就让紫竹扶着她去了关押元绿的柴房。
天寒地冻,柴房偏僻简陋,但好在谢苓交代过,元绿虽在柴房关着,但也有厚棉被和衣裳,一日两顿饭,并未冻着饿着。
她交代紫竹在门外等着,自己进了柴房。
几日未见,元绿虽没被亏待,但到底挨了几杖,受了皮肉伤。
再加上被关在这偏僻地儿,能否留在谢府犹未可知,于是脸色憔悴,原本圆润的身行也清减了不少。
见谢苓进来,元绿顿时又愧疚又激动,她从草堆里爬起来,跪在谢苓脚边,哽咽着道歉:“小姐,是奴婢蠢笨无知,差点害了您。”
谢苓喉咙一阵痒意,她拿出余有年给的蜜丸吃了,缓过劲来,才将元绿扶起来。
“已经过去了,就不必再提,”她凝视着元绿,眸光清澈冷淡,语气分不清情绪:“只是犯了错总要有个解决章程,我现在给你两条路。”
“要么同谢府解契出府去,此生与我、与谢家再无干系,”她顿了顿又道:“要么你就去别的院伺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