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达,谢恩让你到我身边,不是单纯的好玩吧。”
“船上没打发时间的,他就是闲的。”
事情已然说开,琳达说话没顾忌了,三言两语将谢恩作恶的举动,轻松归于‘闲的’。
南知意劫后侥幸,愤恨谢恩目无王法,把她弄晕送别人床上。
她最该感谢的是那个男人没看上自己,大方放人。
如今单凭喝一次酒,他休想两清。
远处阚子歌纠缠着谢恩硬聊,谢恩烦不胜烦,就地侧头搭讪金发辣妹,二人上演好一出你追我逃的感情戏。
谢恩打定主意忽视她,阚子歌气瘪,被他当着那么多人落面子,端着酒杯风风火火跑南知意面前。
刹那,冰冷的酒水混合冰块,迎面泼脸上,一身狼狈。
时间好像静止,南知意定住身形,任由液体顺着脸颊滴落,默默安慰自己这不算什么。
阚子歌从前明里暗地欺负自己眼盲使,而自己明知谢恩会让她出丑还组局,这只是他们俩的利息。
身上很湿,她垂眸用袖子一下一下擦脸,粗狂的料子无情留下刺痛红痕。
无所谓,只要能离开阚家,一切都值得。
“你疯了!”
谢恩的声音在几步外,他抓着阚子歌的手腕,阻止她气急败坏要打南知意。
看热闹的人频频回头,喜欢的人还在大庭广众下吼自己,阚子歌委屈地大颗掉眼泪,哭着跑走。
谢恩愈发同情南知意,没了亲妈照顾,艰难在阚家生活,没想到阚子歌真敢把不满发泄到她身上。
看着南知意额头上的磕伤,谢恩无比肯定,这绝对是那兄妹俩制造的。
风吹乱头发,南知意暗暗掐了自己一把,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好似无助地扶着栏杆想回去。
谢恩一阵揪心,“琳达,你带她回我房间,找身干净的衣服换上再送回去。”
南知意装作伤心,漫无无目的被琳达牵着跟在他身后。
套房里隔绝微凉海风,温度适宜,她喝着谢恩亲自倒的水,黯然神伤。
谢恩犹豫着问,“你在家,一直是这样吗?”
“不是,哥哥很关心我。”
南知意头发湿哒哒的,她小心擦了擦,怕水滴落到沙发上,谨小慎微的动作,惹得谢恩更加肯定她满腹委屈无处倾诉。
大胆猜测她寄人篱下阚家,吃不饱穿不暖低声下气看人脸色生活。
琳达拿来自己的衣服给她,衣服上带着关心的体温。
南知意一个没忍住,真哭了,抱着衣服小声啜泣。
暗不见天日的生活,禁锢的自由,失去眼睛她一辈子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