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连连应是,赶着马车消失在大路上。
随着城门关闭,京城的夜晚又恢复了宁静,只有偶尔几声敲梆子的声音。
行进的马车上,车里的人昏昏沉沉的睁开了眼睛。
蚀骨的痒意从脸上身上不断传来,永嘉帝卿强忍着不去抓痒,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药,颤抖地送入口中。
他感受到了马车的晃动,心中的不安如海浪般铺天盖地将他淹没。
害他的人,要把他带去哪?
站队定德六年九月,永徽帝卿出嫁……
定德六年九月,永徽帝卿出嫁。
仪仗队伍如长龙一般,华盖蔽日,乐声震天。
京城的百姓们都出来凑热闹,看帝卿出嫁是何等盛大的场面。只是比起惊艳,更多的百姓感到惋惜心疼。。
“帝卿嫁这样远,贵君一定很心疼吧?”
“那还用说!我儿子嫁到隔壁县我那夫郎都舍不得。”
“哎,永徽帝卿只比我儿子大一岁呢……”
议论纷纷的人群中,有人沉声说道:“帝卿嫁去乌国,我们便能免受战乱之苦,我们应当敬爱帝卿才是。不能只有朝廷的人相送,我们也应当前去住院。”
其他人纷纷响应这个提议,满怀激动忐忑,看着帝卿的马车向城门处驶去。
马车中,永徽帝卿身着喜服,蒙着面纱,发青的眼下用厚厚的脂粉遮盖住了。
他回宫以后,一直在
等父君和二皇女回来,可是直到他今日出嫁,也没能等来。
不仅姐姐没有回来,母皇和父君,还有其他人,都没有回来。好像所有人将他忘却了,无人相送他,就这样出嫁了。
也许不出几日,母皇就不会再记得他,梁国也会淡忘曾经有过他这样一个帝卿吧。
但就在这时,他听见了马车外忽然传来一阵阵高呼声。
“永徽帝卿,一路顺风!”
“永徽帝卿,您一定要幸福安康!”
永徽帝卿心中一颤,猛地掀开车帘,与前些日子不同,来送他的人并不是朝廷的兵将。
他的视线越过护驾的士兵们,落在了一张张女女男男朴实的面容上。有百姓看到帝卿露脸,顿时欣喜激动,猛地朝他挥手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