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山面色冷厉,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小圈,命令一啸。
一啸听令,大手一挥,身后几个手下一拥而上,擒住扶柳。
扶柳吓得脸色惨白,拼命挣扎,嘴里不停地呼喊着:“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求求你们!”
一啸亲自上手,三两下将扶柳的手脚捆住,紧接着用力一甩,扶柳瘦弱的身子被倒挂在树上。
扶柳的头发瞬间散落下来,脑袋沉重灌血,只能发出痛苦又绝望的呜咽声。
隔了半个时辰,始终不见萧韫出来。
秦是缓缓走来:“王爷,会不会哪个地方没搜查?从江说是在浴房丢人,会不会还在浴房里?”
平素里,浴房根本不会有人来,它隐匿在王府的一角,位置较为偏僻,连接后山,若不是熟悉王府布局的人,甚至都很难发现它的存在。
再加上这里向来是林见山的私密浴池,那些下人前来打扫,并不会在这里久待。
林见山缓缓推开浴房的大门,“吱呀”一声,光线照入昏暗而温热的浴房之内,只见浴房内水汽氤氲,空无一人。
窗台有水渍,从江在窗台发现萧韫消失,从窗台追了出去,但始终没找到人。
秦是:“王爷要不要在城中搜索?”
林见山在房间中转了一圈,目光锁定唯一能藏人的衣柜。
秦是:“我们找过柜子,没人……”
林见山打开柜子,萧韫气息浅浅,晕沉沉地靠在柜子里,满头大汗。
秦是愣了一下,轻笑道:“看来很蹊跷。”
林见山俯身,捏住萧韫的脸颊,“你究竟在做什么?”
指尖触碰到萧韫的时候,萧韫的眼睛有几分茫然。
昏暗的屋内,烛火照亮柜子。林见山眉头紧皱,指尖依旧能感受到萧韫身上灼热烫人的气息。
萧韫顾不上身体虚弱,猛地坐起身来,伸出双臂,抱住林见山。
那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林见山融入自己的身体里一般,生怕一松手,这眼前的一切就会消失不见,又变回可怕的黑暗与昏迷。
他汗涔涔的,把头埋在林见山的怀里,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喃喃道:“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王爷……王爷你终于来救我了,好怕怕。”
“装什么?”林见山推开他,站起身,“带走,本王好好审问。”
萧韫眼里闪过一丝失落,努力跟上林见山的脚步。他的脸颊泛着一抹红晕,许是身体尚未完全恢复的表征,脚步略显虚浮凌乱,朝着别院门口走去。
然而,走到别院门口,眼前的一幕却让他瞪大眼睛。
只见小厮扶柳被倒吊在树上,脸色涨得紫红,脑袋仿佛随时都会爆开,头发胡乱散着,嘴里虚弱地呼喊道:“公子,救命啊,救救我……”
那声音断断续续,透着无尽的绝望。
“王爷怎么可以伤我的人呢?”萧韫冲上去,竭力搀起扶柳的腰身,试图让他好受一点。
“为何不能?”
“王爷,求你放过扶柳,扶柳没犯错,是我的错,我一人承担。”
王府正堂内,烛火通明,光影在雕花梁柱间摇曳跳跃,映照着林见山和萧韫两人神色各异的瞳仁里。
林见山靠坐在主位上,神色自若,微微眯起的眼眸却透着一股审视的意味。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要行刺本王?”
萧韫十分笃定地点头,“王爷可要小心哦,好厉害的杀手。”
“依本王看,本王要小心的人是你。”
“王爷不相信我,令我寒心。那人听说我是王爷的挚爱,本想杀了我……”
“为何不杀?”林见山急切地问道。
“自然是……”萧韫欲言又止,眼波流转,瞥向秦是、一啸等人,难以启齿。
这楚楚可怜又弱小无助的狐媚子眼神,是一个正经读书人能做出来的表情?当他林见山会色令智昏?
“说!”他铿然喝道,语气比往日冷上几分。
“还是不说罢了,免得给王爷丢脸。”
林见山那双凛冽的眼眸满是危险的凶芒,无形中凝聚在萧韫的身上。
萧韫接近自己,如今又装出“走丢”这种笨拙的戏码,究竟有何秘密?